光三个人当然不够,其他人也凑过去帮手,热热闹闹地做了一桌热菜,围坐在圆桌旁。
“下午按计划去钓鱼?”
“当然了,今天天气这么好。”
“竿和饵都在后备箱吧?”
“是,去的时候直接拿上就行。”
对钓鱼没兴趣的人另作安排,睡个悠长的午觉或者去附近逛逛。
秦抒意虽然也跟着去钓鱼,不过只打算坐在一边,用一支钢笔画点速写。
前面几人端坐钓鱼,秦抒意就坐在后面找了个不错的角度坐下——赵寻后面。
太久没动笔在纸上作画,刚拿起笔还觉得有些生疏,沉浸其中后熟悉亲切了许多,还能接前边几人的话。
“下午钓来的等晚饭一起烤了吃呗?”
“这话说的,好像我们下午能钓上来几条一样。”
“这条河鱼多,我专门问过房主。”
“但是谁有那手艺烤生鱼?”
在场几人齐声:“我没有。”
秦抒意没停笔,“不过,如果实在没办法处理的话,煎鱼或者红烧,我能帮上一点忙。”
前方传来赵寻应和声:“嗯。”
郑老板斜眼:“你嗯什么?”
赵寻:“以见证人的经验表达肯定。”
郑老板瞬间扭回头,“得,你们中国好邻居。就我孤家寡人。”
渔夫帽的帽檐下,秦抒意嘴角泛开笑意。
李立扬声道:“比一下谁钓得多怎么样?”
郑老板立马驳回:“你和你女朋友两个人呢。以多欺少啊?”
李立:“只算我一个人的。”话音刚落,郑老板语速飞快:“好的比赛现在开始。”
李立:“你怎么这样?!”
郑老板:“嘘!别吵着鱼。”
前方回归平静,周遭只剩下风吹树响和换鱼饵的动静,树群回荡着阵阵蝉鸣,十分惬意。
秦抒意在画完腿边的一朵小花后,翻过一页打横,预备画这几人垂钓的画面。
四人在他的笔下,经过简单的勾勒后还保留了各自的特点,离得最近的赵寻是下了最多功夫的。秦抒意借着这个空档,得以长久注视赵寻,哪怕只有一个背面。
他们带的几个小凳子都带靠背,赵寻稍微岔开两腿靠坐,手持钓竿。渔夫帽下的发尾、脖颈、双肩至腰身,绷出流畅的线条。明明是十分随性的动作,却无处不吸引着秦抒意的目光。
他将本子翻到后面,在不为人知的空白页,专为这背影刻画。
不知过去了多久,也许很快,只听郑老板快速提竿收竿的动静,笑声在这四方回响:“哈哈哈哈哈我拔得头筹!个头不小呢!”
李立:“恭喜是恭喜,你别吵着我的鱼了!”
赵寻也投去视线,荫在帽子下的侧脸依旧看得出起伏的线条,嘴角笑意淡淡。
似乎是察觉到秦抒意过于安静了,赵寻扭过头往他那看去。秦抒意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居然在对视的那一瞬间惊慌地避开,垂下头后无比懊悔这欲盖弥彰的动作。
好在赵寻没问他,秦抒意在瞎画几笔后悄悄抬眼去看,发现前面的人又专注钓鱼去了。一时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不平。
又一条鱼上钩,郑老板得意地不行,“还没说输了的罚什么呢。”
李立:“你就知道是你赢了?也不看看旁边寻哥。”
赵寻立马撇清,说不参与这两人幼稚的比拼。于是剩下两个幼稚鬼商讨出的结果就是,输的人做今晚的烤鱼,用尽千方百计都要做出来。
坐不住的时候,几人还会驾住鱼竿起身活动,走到秦抒意这来看他画好的画。
李立看了看纸面,又低头看了看花,“没有颜色也画得好生动啊。诶,也不是完全写实的呢。”
秦抒意微笑:“做了点主观处理。”
近处的花草,一旁的树林,远边的山日,都付诸笔墨呈现在画面里了。
翻到刚画完的四人垂钓那张时,李立女友赞叹一声:“画得好好啊!”
李立很缺德地指着一个地方笑,“郑哥,后脑勺这翘起来的一撮毛一看就是你啊。”他又看了看,“寻哥画得可真细致。”
秦抒意捏着本子的手指一紧。
郑老板嘲笑他:“近大远小懂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