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母亲为什么会死吗,你母亲来的那日,陆行川的母亲也因为突发心悸被送到了手术室,但陆母的手术早就完了,梁守峰为了陆行川投资扩建的新医院大院长的位置,硬是守在陆母那边不走,我原本只是他的助手,却被强推上了手术台,这才导致你母亲的去世……”
“和他们这种翻云覆雨的人在一起,你最后会被啃得渣都不剩,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幸运、更没有巧合,有的不过是肮脏交易,事在人为罢了……
陆曦的话混着谢长泽的质问,在顾衍脑中翻腾,顾衍只觉天旋地转,浑身发冷,胸口突然泛起一股恶心,他哇的一声吐了出来,然后软了下去。
王秘书没搞懂顾衍怎么好好的一个人站着进去却被谢长泽抱着出来,他跟着谢长泽急慌慌地来到诊室,看着床上双目紧闭,喘息急促的顾衍,犹豫着要不要给陆行川打电话。
“这怎么回事啊,要紧吗,谢医生?”王秘书围着谢长泽一叠声的发问,他想打电话给陆行川,又怕被治个看护不利的罪,不打呢,又怕真出了什么大事自己前途不保,一时急得团团转。
“没事,孕期正常反应。”谢长泽一边给顾衍推了一针行气活血的中成药,一边按住顾衍的后背推拿了几下,顾衍又吐了几口酸水,慢慢的张开了双眼。
王秘书连忙扑了上去,急道,“怎么样,还有哪里难受不?”
顾衍摇了摇头,低声道,“你们先出去,我想一个人休息一下。”顿了顿又嘱咐王秘书道,“不要给他打电话,一会儿我们就回去。”顾衍虽没有指明,但房内的两人都知道他说的是谁。
等诊室的门关上了,顾衍才掏出手机给方文凯去了电话,“方叔,你还记得我母亲去世那日的事情吗?”
“怎么了?”方文凯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亲切。
“你还记得那日让交警拦住我们的那辆宾利吗?”顾衍缓缓蜷缩起身体,眼睛直直的看着诊室泛着白光的冰冷地面。
方文凯放下手中的文件,打开了警局会客室的玻璃门,然后反手掩上。
“阿衍,听叔叔一句劝,你如今有着大好的前程,没有必要揪着过去的事情不放。”
顾衍沉默不语,方文凯听着电话那头低低的哽咽声,一时只觉心如刀绞,“你现在还和陆行川在一起吗?”方文凯无奈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顾衍低声道。
“你高考那天我在你的考场值班,看见了。”
顾衍想起那天之后不久方文凯给他打电话问他考得怎么样,不禁问道,“所以后来你给我打电话其实不是为了问我高考的事情?”
“刚开始不是,后来你说你要去南边,我觉得你是放下了,哪知……”方文凯迟疑片刻后问道,“陆曦肇事的录像是你传出来的吗?”
顾衍不语,脸颊一片湿迹。
“其实是不是都没有关系,这事已经结了,你以后好好生活……”
“我没法好好生活了,方叔……”顾衍哀声道,“我怀孕了,是陆行川的。”
“什么!?”方文凯噌的一下立了起来,铝合金的凳子被惯性掼倒在地,发出好大一声刺耳的咔吱声。
“你怎么能,你怎么能……”方文凯捏着手机,神经质的重复了几遍,但指责的话他说不出口。
“你若真生下了陆行川的孩子,你这辈子就完了,”冷静了半响后,方文凯才道,“阿衍,你还年轻,你还要上学,你不能这个时候生孩子,更不能给陆行川生孩子,”方文凯咬了咬牙,低声道,“你得想办法把这个孩子拿掉。”
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电话里传来的内容,顾衍感觉肚子里的孩子动了一下,胸口处一阵心悸,他张开五指按住腹部,里面好像真的在动,顾衍手指用力抠着身下床单,指节泛白。
打掉他吗?顾衍觉得灼烧般的疼痛从心脏处传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现在过来找你。”方文凯说罢就匆匆挂了电话。
方文凯来得很快,顾衍不想被王秘书发现方文凯,就将见面地点约在了一楼,他此时在三楼,出门看见王秘书正坐在电梯方向的排椅上玩手机,便转身去了疏散楼梯的方向。
正在玩游戏的王秘书突然听见走廊那头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他转头看了一眼疏散通道的方向,打算继续埋头玩游戏,这关马上就要通了,却发现不知何时顾衍休息的那间诊室竟然开着门。
王秘书怔了一瞬,然后猛地起身奔到诊室一看,果然没人,转身就要朝疏散通道跑,却只觉双腿发软,四肢无力,身体一软就要矮下去,连忙用力抓住嵌在墙壁上的扶手。
有医护人员从疏散通道处急奔出来,一面大声问道,“刚才有位怀孕的男性Omega不慎从楼梯上跌倒,谁是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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