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顾衍气极,狠声道,“我会杀了你!”
“嘘,”陆行川轻声道,“当我的生命走到尽头时,我会告诉你,让你杀我的,但不是现在。”
“顾衍,我们还有好多年要过呢,我还要和你白头偕老……”
“谁要和你白头偕老!”顾衍厉声打断陆行川。
“你都为我生孩子了,难道还想和别人白头偕老?”陆行川抽出放在顾衍穴口里的手指,指头滑腻湿润,拉出一缕长丝,“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了,你的从内到外,从上到下,我都了如指掌。”陆行川边说边轻轻碾磨着指腹上从顾衍身体里带出来的腺液,渗出舌头舔了一下,笑道,“真甜。”
顾衍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修长的眉头紧紧的锁住,只想给陆行川那张可恶的脸狠狠给上一拳,只奈何身体被陆行川紧紧困住,动弹不得。
“好了,现在告诉我,你的想法。”陆行川拍了拍顾衍的后背,安抚道,“陆曦的判决按律例最高就是‘七年有期徒刑,即可执行’,至于底线嘛……”陆行川垂眸笑道,“是没有的。”
“民众舆论不会让你们这么轻而易举地蒙混过关的。”顾衍不信。
“太阳底下没有新事,互联网的记忆更是可以被轻而易举的被抹去。”陆行川眉梢微微挑起,“你若执意如此冥顽不灵,那就罢了,我亦有的是办法留住你的。”
有时假象的公平也是公平。
顾衍垂眸,怔忪良久后才轻声道,“我会乖乖生下孩子的。”
“不够。”陆行川摇头。
“你……”顾衍气得难受,一口气堵在心口,呼吸急促。
司机带着顾衍走停车库的私人通道,直接到了审判庭。
而陆行川的宾利则停在了法院的台阶下方,抬头就能看见威严的国徽在阳光下反射着明亮的金光,不时有西装革履的办案人员在周围匆忙走过。
由于被告人陆家要求,案件并未公开审判,所以一堆等待审判结果的媒体记者都扛着长枪短炮候在法院门口,其中还有京大组织带头申讨此次事件的学生代表。
看见陆行川的宾利缓缓驶来,一群人都围了上来,尽管看不到车内的情景,但个个都奋力地往前挤,试图将车拦下。
宾利很快停了下来,“你不用下来了,待会直接将车开到车库等我。”陆行川对司机道,然后推开车门,迈了出去。
出类拔萃的身形让陆行川仿若一座神只一般俯视围住他的一推摄影器材,陆行川静默不语,淡淡地扫了一圈,目光所过之处,围拢的人群都自觉的退后了一步,这种与身俱来的来自簪缨家族上百年沉积的气势让喧闹的人群顷刻间变得鸦雀无声。
然后陆行川微微躬身,将手伸进了后车座,片刻之后,一只虽然极尽保养但却依然可以看出年华正在逝去的手扶住了陆行川的小臂,陆母从车里迈了出来。
前后不过一月,陆母的脸色已变得肉眼可见的疲惫,即使有了昂贵的化妆品修饰,但依然无法掩盖她越发松弛的皮肉和憔悴微红的双眼。
陆行川站在陆母身后,轻轻扶着陆母。
陆母看着正前方的镜头,尽管深处弱势但却依然姿态优雅,缓慢而又有力地开口说道,“作为陆曦的母亲,不求他做个贡献社会有用之人,只愿他安分守己平安一生,但我训诫教导无方,铸成如今这枉法曲亲、欺罔公正之大错,我配偶早逝,我身为他的母亲,难辞其咎,在此向公众致歉。”陆母说罢深深的鞠了一躬。
然后接着道,“陆家向来信奉法制人事而非人事制法,谨奉国法律列,依法纳税经商,古有杞梓连抱而有数尺之朽,良工不弃的典故,欢迎社会各界朋友监督指正,切勿因为我个人的教子无方而被有心之人教唆怂恿,陆家对今天法庭上审判长的所有判决都俯首认罪。”
顾衍看着审判庭那两扇深红色的庄严的大门,想起自己第一次这里时的情景,进去时是仿徨、无助,出来时是一切尘埃落定的疲惫,那场审判前前后后拖了快半年,短短半年时间,他们原本就不富裕的小家一下子就变得更加的捉襟见肘,甚至还负了债,他也退了学。
他原本以为事情已经了结,没想兜来转去,他们全家的挣扎不过是别人眼中的一个笑话。
“怎么不进去?”身后突然传来陆行川的声音。
顾衍回头,看见了陆行川和陆行川身旁站着的陆母,陆母皱眉盯了顾衍一眼,又看了一眼顾衍的小腹,率先提步走了进去。
“走吧。”陆行川揽住顾衍,“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
陆曦大势已去再也无法翻盘,丢卒保车这种事情从古自今并不罕见,相比起第一次故意拖延的时间,这一次的审判不可谓不快,前后不到一个月。
站在被告席上,手着镣铐的陆曦对审判长宣读的所有罪状供认不讳,法槌落下,一锤定音宣判陆曦被处以七年有期徒刑,即可执行。
听到宣判的瞬间,顾衍紧紧握成拳头的双手缓缓松开了,身旁伸手一只大手将他缓缓覆住,顾衍收回紧紧盯住陆曦的目光,转头看向陆行川。
“你会食言吗?”顾衍颤声问道。
“不会。”陆行川抚摸着顾衍柔软的头发,“我不会让他提前释放的。”
等审判长和各监察人员退席之后,陆曦被两名警察带了下去,陆曦的律师走到陆行川跟前,道,“老板,小少爷要求见顾衍一面。”
这次辩护的律师不是齐涵,因为外界有人怀疑齐涵是否存在帮助伪造证据的问题,为了不节外生枝,齐涵从始至终都没有露面。
“要去吗?”陆行川看着顾衍道,“不想去就不去。”
“你都已经赢了,不会连这最有一点失败者的乞求都不答应吧。”陆母却在一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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