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曦的视频你看了没？”陆行川手指轻点桌案，嘟嘟几声，敲得王秘书心惊胆战。
“看见了。”王秘书老实道，“但公关部那边反应很快，如今网上都看不到了。”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事没那么简单。”陆行川淡淡道，“你觉得是谁做的？”
王秘书犹豫了一下，问道，“当时交通局送过来的那份影像资料您销毁了吗？”
这东西确实没有留下的必要，陆行川也恼怒不已，他当时拿到时觉得物理性销毁不行，也不能乱扔，就拿回了别墅，打算找个时间处理一下，后来忙着就忘记了，反正一直放保险柜里，也安全。
陆行川不置可否，“什么意思？”
“这段录像的存在其实圈里好多人都听说过，捕风捉影的事……”王秘书顿了顿，小心道，“但真正看到过的人其实没几个，当时交通局那边送过来的时候只有您、我和齐涵律师在场，如果不是我们，那么问题就只能出在交通局那边了，毕竟第一手影像是他们那边拿到的。”
“如果真是沈局那边，那他自己也难逃其咎。”陆行川道，“而且刚刚沈局来过了电话，他也正在排查手下经手过这盘影像的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还是得从京大的辟雍大礼堂那里查起，谁把它放出来谁的嫌疑最大。”王秘书道。
书房的房门虚掩着，顾衍还没靠近就闻到了浓烈的烟味，陆行川很少抽烟，只有在遇到十分困扰的问题需要冷静思考时才偶尔抽上一两支，而顾衍怀孕后，他更是从未在顾衍周围抽过一次烟。
顾衍站在门口踟蹰不前，片刻之后里面传来陆行川声音，“怎么不进来？”
顾衍推门进了书房，“把门关上。”陆行川坐在书桌后面道。
顾衍关了房门走到陆行川跟前，两人一站一坐，互看着对方。
陆行川手肘搁在书桌上，并指夹着一支正在燃烧的香烟，烟气缭绕而上，双眼微眯，看着顾衍，想看出顾衍是否有做了坏事后的紧张，亦或是大仇得报后的快乐，但半响之后，依然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他刚才仔细查看了放在保险柜里的存储器，没什么异样，至少表面上看不出被人动过的痕迹，里面的内容也还在。
这让陆行川拿不准顾衍在这个事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是始作俑者还是乐见其成的旁观者。
但有一点陆行川已经提前知道了，就是顾衍曾经进入过京大辟雍大礼堂的演播控制室。
事发后不到半小时，校方的保安部就联系了他，把学生会将资料拷贝到演播控制室电脑上后进出后台的相关人员名单个人信息都给他发了一份，旁边还附注了相应的进出时间。
但那天是开学典礼，进出后台的人员有几十个，而整个后台区域只在靠近门口的公区设了一个摄像头，无法确定哪些人进入了控制室，排查难度巨大。
同样的资料警方那边也有一份，负责案件的警察正在一一约谈相关人员，很快就会约见顾衍。
“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陆行川按灭了烟蒂，道。
“当然有。”顾衍道。
“什么？”
“希望你这次不要阻碍警方秉公执法。”
“看来之前的经历并没有让你变得成熟起来，”陆行川轻笑一声，道，“陆家既然能护住陆曦第一次，自然也能护住他第二次。”
“是吗？那你还在这里问我做什么？”顾衍扯了扯唇角，讥讽道。
“我问你不是为了陆曦，而是为了你。”陆行川起身，双手按住书桌倾身向前凑近顾衍，“如果这事被查出来是你做的，你承受不起陆家权力的反噬的。”
顾衍撇头不语。
陆行川捏住他的下颚将他掰正，道，“你跟我说实话，我才能帮你。”
“帮我什么，把陆曦送进监狱吗？”顾衍道，“那我将感激不尽。”
“你……”顾衍的油盐不进让陆行川像头困兽，气喘如牛，却又不能动手。
陆行川用力甩开捏住顾衍下巴的手，在书桌后来回疾走了几步，然后一脚踹翻了那张实木镶小牛皮的老板椅，那张老板椅平日里顾衍想要搬动都得费点劲，却被陆行川一脚踹翻了几个跟头，最后哐的一声撞到了书架。
接着书架上厚实的硬壳线装书和昂贵精美的瓷器摆设噼里啪啦地摔了一地。
顾衍脸色发白的看着陆行川几步绕到他跟前，吼道，“那你告诉我，你去后台的控制室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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