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浓烈的信息素气味仿佛一股藤蔓缠上了陆行川颈后的腺体,并越勒越紧,陆行川喷出兽类遇到危险时那般的喘息,他连忙后退了几步,想要远离陆曦。
“你为什么在这里?顾衍呢?”陆行川粗喘道。
陆曦不语,并试探着向陆行川靠近。
陆行川怒吼一声,一拳打到一旁的金属桌子上,光可鉴人的桌面竟被他打出了一个凹坑,陆曦惊了一跳,不敢再向前了。
陆行川获得了短暂的清明,奔到门口去拿紧急电话,却发现电话线早已不翼而飞,陆行川捏着话筒的手指咯咯作响,继桌子之后,话筒也在瞬间被他捏碎了,接着是椅凳,水壶,食物……
屏蔽房内为数不多的物品被他砸的破败满地,眼见他要将拳头再次触向那泛着冷光的铅皮墙面,陆曦几步奔了过去,一把抱住了陆行川的后背。
停在陆宅后门不远处的出租车是顾衍早就约好的,看着陆行川进入了屏蔽房,房门落下了锁,顾衍转身悄悄地沿着陆宅高大的围栏,去了后门。
“陆曦,你怎么在这里?”一个声音叫住了正要推开后门的顾衍。
顾衍装作没有听见,推门而出,急匆匆地向出租车等候的地方跑去,后面的人也跟了上来,拉住了顾衍的手臂,一把扯下了兜帽,“怎么是你?”苏一帆震惊道。
“陆曦呢,你怎么穿着他的衣服?”苏一帆厉声喝问。
顾衍冷冷一笑,看着苏一帆道,“是陆曦让我换的。”
苏一帆怔愣了几秒,放开顾衍的手臂,转身就要朝宅内奔去。
“等等……”顾衍叫住了苏一帆,“你这时候去,他会恨你一辈子的。”
“他们陆家人眼里永远只有自己,你为了陆曦坐了两年牢,但陆曦待你如何呢,”顾衍走到苏一帆面前,眼里沁满了冷意,“你不过就是他的鹰犬而已,挥之即来,招之既去。”
苏一帆沉默了片刻,摇头道,“我非鹰犬,饥即为用,饱则飏去,我所做的都是我愿意的。”
“你喜欢陆曦。”顾衍讥诮一笑,“爱情原本像清晨的雾一样纯洁,但想得到它得看它是掌握在谁手中,当爱情在善良的人手中,你可以用忠诚去拱卫它,但当爱情在邪恶的人手中时,奉承不能得到它,忠诚更是不行,你得比拥有者更邪恶才行,不巧的是,陆曦恰好就是第二种人,好自为之罢,你。”
陆行川全身滚烫,体内奔腾的欲望叫嚣着驱使着他去抱住身后的人,科摩罗依兰的香味与矿质麝香在陆行川脑海中紧紧纠缠盘绕,想两条急欲交欢的蛇,陆行川一双黑眸已变得通红。
“哥,我喜欢你。”陆曦湿润的唇颤抖着吻上了陆行川的后背。
“你简直是在找死!”陆行川怒吼一声,转身一把掐住陆曦细瘦的脖颈,将陆曦按到了地上。
掌下细腻的肌肤让陆行川敏捷的动作滞了一下,这一间不容发的空隙对于陆曦来说足够了,他抽出藏在袖扣的针筒,用力扎进了自己的小臂。
这是物理型应激性反应发情期的针剂,如果说刚才的Omega信息素对陆行川的影响犹如潮汐浪涌的话,那么此刻便是海啸风暴天罗地网。
陆行川整个世界都是眼前这具美妙的躯体,眼前的陆曦已变成顾衍,科摩罗依兰已变成黑加仑白木玫瑰,陆行川俯身一口咬住了陆曦的腺体。
伴随着一声短促的吱呀声,一股夏日凉夜的冷风携裹着草木葱蔚的沁香猛地灌进了这间被信息素渗透至每个角落的房间,里面还夹杂着另一名alpha的信息素气味。
这突如其来味道打断了陆行川的标记,陆行川抬眸看向门口,是苏一帆。
周五那晚发生的事情让陆家这个泰山崩于前都能从容应对的家族难得的兵荒马乱了一阵,但经历了几十年风雨如晦的管家很快将局面稳定了下来,原本在医院休养的陆母也连夜赶回了陆宅。
陆母要求打开信息屏蔽房,却被陆行川拦住了,“已经晚了。”陆行川已经注射药物停止了易感期,面容虽然略显疲惫,但神智已恢复正常。
“什么叫已经晚了?”陆母满脸怒容,一想到陆曦正和苏一帆那个黔首白丁在里面,陆母就止不住的气从中来。
“这是他咎由自取。”陆行川毫不退让,“我已让给爷爷去了电话,明早等爷爷回来再予定夺。”
陆家的曾祖辈是开国元勋,老爷子是建国以后第一批被提拔起来的干部,大到文化大革命、亚洲金融风暴,小到国企体制内改革,都是亲身一一经历且主导过的。
看着跪在厅内的陆曦、苏一帆两人,老爷子一锤定音,“找个时间先把婚定了,等小曦大学毕业就完婚。”
“不要!”陆曦哭道。
厅内没有外人,只有老爷子、陆母、陆行川、陆曦和苏一帆几人,老爷子也不给陆曦面子,冷色道,“算计自己的亲哥哥,这等背伦害理的事情你都做得出来,就得自食恶果,我陆家百年旺族,容不得此等丑事。”
虽然及时止损了兄弟乱伦,但陆曦和苏一帆一起过了发情期这件事在陆宅已不是秘密,这等八卦绯闻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圈子,陆家丢不起这个脸。
“是顾衍那个贱人陷害我的……”陆曦厉声尖叫。
“住嘴!”陆行川没动,却是陆母起身给了陆曦一巴掌,“这时候就不要攀扯旁人了。”
陆母对陆曦一向疼爱,偶有重语也是说说而已,从未动手打过他,陆曦一时被镇住了,看着陆母眼中的厉色,片刻之后垂下了脑袋。
“订婚后就是大人了,不得再向以往那般胡闹。”老爷子说罢,起身对陆行川道,“跟我去书房。”
陆行川原本是想要将陆曦和苏一帆送去国外的,此时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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