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清尘一边骂鹿鸣淫荡,一边又把韩竹奕扁低为替代品,虽然他心里清楚知道事实可能并非如此。
心脏像是被猛然掷进冰水里,冰霜一层层顺着脉络顺着血管凝滞满他的心房。
他怎么也没想到韩竹奕就那个奸夫。
如果对方是韩山新,他尚且可以说服自己,鹿鹿和韩山新毕竟谈恋爱有三年多了,原本就感情深厚,加上鹿鹿心软耳根子也软,旧情复燃也不是不可能。
可韩竹奕算什么东西?
明明是他先认识的鹿鹿,明明是他先到,明明是他先和鹿鹿发生关系,韩竹奕这个禽兽凭什么后来居上?
“对不起,我……”
愤怒的嘶吼让鹿鸣也跟着颤抖,眼泪一滴一滴划过脸颊。
易清尘死死咬着牙,直接打断鹿鸣的话,“鹿鸣,你非要这么玩弄我感情吗?!”
心脏拔凉,似被戳出许多孔洞,四处漏风,他整个人如坠冰窖。
哪怕是世界崩塌,末日降临,他确信他都不会比现在更难受。
眼前这小笨蛋可真会勾人啊,一个笑,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能让人控制不住地沉沦,自己当时就是被他给傻乎乎骗到手的。
鹿鸣眼角通红,眼泪簌簌落下,里面写满了愧疚。
韩竹奕见不得鹿鸣委屈,他擦了擦被揍肿的唇角,走到鹿鸣身边,摸了摸他的头,蹙眉解释,“你骂完没有?那天是我强制和他做的……”
话音刚落,易清尘趁着他安慰鹿鸣之时又是一拳重重袭向他的侧脸!
韩竹奕没有防备,被打得整个人都偏向一边,唇角有血迹涌出,他随手擦了擦,然后挽起袖子,将之卷到小臂处,再次和易清尘扭打起来。
“我他妈早就知道是因为你这个禽兽!连侄子的男朋友也不放过,你他妈算什么东西?!”
“呵,是吗?那按你这样说,你还曾是韩山新的好朋友,那时你趁着酒醉和鹿鹿发生了关系,你有问过鹿鹿愿不愿意吗?你又算什么禽兽?你又有什么资格高高在上?!”
他们两人越打越激烈,推倒一张小的独立沙发,撞翻一个酒柜,打碎一架子放在窗边的多肉。
眼看着两人脸上身上挂彩的地方越来越多,鹿鸣擦了擦眼角,抱起一个花瓶,高高举起,然后猛然摔到地上。
“你们别打了!”
花瓶在地上四分五裂,有锐利的碎片撞到地上反弹而起,刮伤了愣愣看着易清尘和韩竹奕没想到要避开的鹿鸣。
易清尘和韩竹奕立时停了下来,易清尘反应最快,走到鹿鸣身边,拉起他被花瓶碎片划伤的右手。
“疼吗?鹿鹿?”
看到鹿鸣流血,他甚至笑了一下,气到极致的他眼里闪着和鹿鸣手上鲜血颜色一模一样的红光,他牵着鹿鸣手心,把他的手拉到唇边,就着源源不断渗出的鲜血伸出舌尖,小心翼翼地舔舐。
被他舔过的伤口升起几分痒意,钝痛感袭来,鹿鸣脑子里乱成一锅粥,看着这样与平时完全不一样的易清尘,明明是害怕的,可他站在原地动也动不了任由他舔着伤口上的血。
一股淡淡的铁锈味盈满口腔,即使是深爱的人的血,也不代表会变得美味。
鲜血染红了易清尘因愤怒而没什么血色的唇,他看起来难过极了,可在鹿鸣用害怕又软软的眼神看着他时,他竟笑了出来,嫉妒不甘愤恨失落心如死灰难受伤痛种种情绪在他那张俊逸的脸上通通显现。
“可是我想说,你再疼,也不及我的万分之一……”
说完,他用力甩开鹿鸣的手,“啪”地一声,那被他舔舐得发红晶亮的手臂重重撞向翻倒的小沙发后部,一时之间,血液滴答滴答在地上开出小血花。
易清尘没有再看鹿鸣一眼,头也不回地向外走。
“鹿小鸣,我好累啊,我不想再喜欢你了……”
他呢喃着,不知是在和鹿鸣说,还是在告诫自己。
“砰”地一声,重重的摔门声传来。
鹿鸣顺着侧翻的沙发跌坐在地上,坐在鲜红的血花和一地的花瓶碎片中间,他看到易清尘走时气势汹汹又写满绝望的背影,却没能看到他走过通道走进电梯时哭得像个傻逼、狼狈不堪的落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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