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伤的事情李行早就知道，只不过李行没有告诉袁憬俞。只要没死，或者和他父亲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那么也不算什么大事。
听到窗外有车响声，袁憬俞耳朵一动，立马跑到门口去反锁门，摆明了不让外人进自己的房间。
几分钟后门被大力砸响。
“妈妈，开门。”男人兴冲冲地叫他，“我回家了。”
袁憬俞不理会，可是那门被砸得砰砰响，快被锤烂了一样，只能忍无可忍道：“你做了错事，这几天先不要和我说话了。”
声音传到门外李海粼的耳里，动静立刻消停下去。
“妈妈，我做错什么了？”
“让我进去吧……我们仔细谈谈。”
袁憬俞也不理他，待了一会儿听到一阵脚步声，然后是李行的声音，他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李海粼骂了他一句，和他争执起来。
声音越来越大，袁憬俞终于耐不住出去查看，结果看到李海粼正恶狠狠地揪着李行的衣领。
他不由得一愣，他看见继子的肩膀受伤了，缠着厚厚一圈纱布。
“你怎么有伤？”袁憬俞着急地问，可看他对李行发脾气，又皱着眉命令道：“快松手。”
李海粼听话地松开，将李行推得一个踉跄，脸上的眼镜一歪。李行没什么剧烈反应，只是整理了一下衣领，十分从容。
袁憬俞看了一眼李行，又看了一眼气得咬牙的李海粼，感到一阵莫名其妙，不知道两人能因为什么吵起来，平时话都说不了几句的两个人。
“妈妈，伤口好痛。”李海粼见袁憬俞出来了，立刻围到他跟前，揽着他的腰，一边往卧房里走，一边说话。
“妈妈为什么这样对我，我连门都没进，就开始对我发脾气了？”
袁憬俞看了一眼他肩头的伤，内里隐隐有血红色，出了血，似乎算得上严重了。
他想到前几天电话里不清不楚的推辞，心里一下子冒火，抬手打了李海粼一巴掌，声音很响。
“又骗我两次，李海粼，你的嘴巴里有一句真话吗？”
李海粼被扇得一懵，心里突然不安起来，一时间不敢说什么。
“催乳药是不是你做了手脚？还有这个伤，打电话的时候你就已经受伤了对吗？”袁憬俞越说越生气，抬手又打了他一巴掌。
“我不会再答应你的任何要求了，你真是坏东西，真讨厌真可恶。”
李海粼心里咯噔一声，妈的，完蛋了。现在除了认错，实在没有更好的对策。
“妈妈，我错了，原谅我吧……”他跪在袁憬俞面前，“是我太贪心了，伤口只是不想让您担心……”
他抬高手臂作出一个恳求的姿势，又因为牵扯到肩膀只能够维持几秒。那张英气勃发的脸，难得出现了慌乱。
“对不起妈妈，我知道错了。”李海粼冷汗都出来了，他特别害怕袁憬俞跑了，以前不是没有过。
他那次犯浑，洋酒喝多了，借着酒劲儿给人强奸了一夜，简直把下面两个逼操翻了。袁憬俞本来很多年前就被姜易理醉酒强奸过一回，对床上的酒味很忌讳、害怕。
那次跑了一个多月，才哄回来。
袁憬俞看着他，眼泪顺了下来，委屈得要命。胸脯还是涨的，即便心里生气，还是给继子留足了奶水。
他觉得自己真下贱，又没用，像只鸟一样被关在这个家里，身体淫荡得只会和男人交欢，还要听各种用来欺侮蒙骗他的谎话。
“不要哭妈妈，你打我吧。”李海粼模样很诚恳地认错，抬手扇了自己两个耳光，“我是混账，我是混账……”
袁憬俞被吓了一跳，焦急地去拉他的手，“你做什么……”
李海粼的脸已经有指印子了，他跪在袁憬俞面前，伸手去给他擦眼泪。
“原谅我吧妈妈……”
“你先出去吧。”袁憬俞摇了摇头，看了一眼他肩膀上的伤，“暂时不说这些了，好好养身体。”
半个小时后，李海粼退出房间，到大厅里喝了几口冰水压制心里的燥热。
大厅里下人很多，有几个忙着给玻璃地砖下的鲤鱼喂食。李海粼也抓了一把鱼食丢进去，看着来来往往的下人，突然想起一件事。
“原来那个叫李善的人呢？”他对着一个家仆问。
“啊少爷，那个新来的李管家走了。”家仆摸着下巴回想了一下，“就在前几天，还是坐的专车。”
李海粼心里更加不爽了，他记得那下人喝了继母的奶水，来不及找他算账，走得倒是挺快。
他妈的，一个个都让他不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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