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一到，负责人依次收了答卷，请他们在这儿稍等片刻，而后关上门去了隔壁。
约莫等了十分钟，负责人回来念了五个人的名字，是进终面的人，而后给落选的面试人分发了伴手礼袋子，满面笑意说辛苦他们来跑一趟了。
乔问星被念了名字，一直悬着的心才落下来，总怕自己在第一页答题时字斟句酌填写的答案没有把控好度。
又依名字顺序轮着过去会见经纪人单独面试，每个人大概十分钟时间，乔问星排第三，稍等了会儿便被领着去往走廊另一头的办公室。
办公室房间门紧闭，乔问星低头再次检查了下自己的着装，而后抬手轻叩了叩，里头传来懒散的一声“进”。
乔问星一愣，听出是关山樾的声音，有几分诧异他怎么在这儿参与生活助理的招聘？
虽然乔问星在一片哀嚎和挽留声中宣布了暂停站子的运行，但也没有彻底退圈，七年时间认识了不少同好，刷她们的日常动态时也能看到关山樾最近的工作动态。
比如最近接了一档选秀综艺的飞行嘉宾，会和其中几个练习生成组共同训练，呈现一个舞台。选秀综艺向来是一分钟掰成60秒来用的强度，按理来说，关山樾不应该在这儿的。
推门而入的时候，关山樾和经纪人还在交代了些什么：“……叫工作室准备好后期的舆论监控吧，随时都有可能会爆。”见着进了人，关山樾随手抄起桌上的一个文件，几步走到对乔问星面前，语气轻松道:“行了，跟我走。”
“什么？”乔问星愣了。
经纪人带着愠怒的声音传来:“关山樾！”
“综艺那边打电话催几次赶进度了，我先把他带走了，”关山樾回头道，长臂大咧咧地揽上乔问星的肩膀，大半个身子都倚了上去，“这不还有几个人留给你吗，你再考察一个，我就不管了。”
关山樾身高186，比乔问星高半个头，常年跳舞训练的身体覆着薄薄的肌肉，修长有力的手臂搭在乔问星单薄的肩头，力道一点没收，沉得得乔问星一个趔趄才勉强站稳。
“行了就这样，我们先走了。”
“关山樾，你肆意妄为的性子能不能改改！——”
哐的一声关门重响，掩去了经纪人的骂声。
乔问星被身后推来的力带着走了几步才回过神来，道:“我是来面试的。”
“我知道啊，”关山樾理所当然道，“你被录取了。”
乔问星被消息炸懵了一瞬，问：“没签合同，我也没经过培训，不能入职的吧。”
“没什么需要培训的，我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关山樾把临走前顺走的黑色文件夹塞到乔问星怀里，道，“合同在这儿，薪资绩效奖金里面都有写，签了就行。”
乔问低头接过翻了翻，只觉不对劲，道：“公司不需要再考察一下吗？这个是正式合同吧，怎么没看到试用期。”
“前期背调他们都做过了，不都考察过了？正式合同还不好，工资比试用期高。”关山樾很是随意道，手臂揽着人径直下了停车场。“哥哥怎么又这么喊我？”
滴滴两声响，不远处的超跑闪了几下灯。
乔问星不知道关山樾怎么扭着这个点不放，明明关山樾身边的工作人员都不是叫他关老师就是叫樾哥，不知为什么，轮到他这儿就偏说不行。
他谨慎问：“那该怎么称呼，叫您喊关老师？”
总不能，用他开的站子的称呼——张口闭口喊樾崽吧？
关山樾啧了声，勉强应道：“那还是喊樾哥吧。”
乔问星从善如流唤道：“樾哥。”
“上车。”关山樾坐上了驾驶位，“加个微信，拉你进工作群。”
乔问星坐上副驾，低头研究着安全带该怎么系，闻言拿出了手机调出工作微信的二维码，关山樾倾身过来，毫不客气地直接拿了过来。
“你怎么……”乔问星哭笑不得地把话咽了下去，心想算了算了，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关山樾霸道性子，当初年纪小参加选秀综艺正火的时候，也是说退赛就退赛，谁也拉不住，火了以后更是周围人都高高捧着，谁敢忤逆？
待关山樾满意地勾了唇，递回手机，乔问星低头一看，工作微信的消息端里关山樾的名字被设置了置顶，耀武扬威地占据了显眼顶端，下面是几个陌生的群聊。
“我的手机你帮我拿着。”关山樾又不由分说地递来了自己的手机，也不管乔问星同不同意，道，“开机密码0228，支付密码是我第一首专辑的年月日。”
“这个能随意告诉我吗？”乔问星不敢置信问。
“知道我手机密码工作更方便些，比如我参与录制的时候，商务经纪或者音乐经纪人打来电话你先帮忙接，随便敷衍几句让他们晚点打过来就行，需要请录制现场的人喝奶茶喝咖啡的时候，你直接从我手机上点，省得你自己垫了又找工作室报销，还得转一趟流程。”
乔问星下意识打开手机备忘录开始记，噼里啪啦写了两排终于想起自己还没签合同，居然就已经自觉上岗了。
发动机轰鸣震动，跑车缓慢收起敞篷顶端，露出顶空，前方电子屏幕亮起，自动连接音乐，极具节奏感的鼓点前奏响起，乔问星便听出了是关山樾前段时间发行的特专。
关山樾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重新戴上墨镜，道：“你先看合同，工作室有哪些人后面有时间了再给你介绍。”
发动机如野兽低地咆哮一声，红色跑车朝出口的方向转去，乔问星记得娱乐公司的停车场出口一天24小时轮番有狗仔蹲守，下意识往兜里摸了摸，才想起今天出门没带口罩。
明明未开口，关山樾却仿若知道乔问星在想什么，道：“你前方抽屉里有口罩。”
乔问星打开了前方的抽屉，竖着叠放一排黑色和粉色的口罩，颜色泾渭分明，乔问星心里诧异着关山樾从未在公众面前显露过的少女心，指尖刚碰上黑色口罩，就想起自己每次去机场、去工作现场接上班下班时都戴的黑色口罩，手指默默转了方向，拿起了旁边一个桃粉口罩。
拆了开来，才发现印的一个个的小图案是可爱的HelloKitty。
“那是我侄女上次坐我车塞进去的，”关山樾瞥来一眼，低沉声音带着隐隐笑意，“咳，你要是喜欢，都拿去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