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沉逼宫胜利的if线
距离那场逼宫事变已经过去半年,朝中动荡不安的氛围在新帝的铁腕手段下很快得到平复,边关大军的威慑下,一切改朝换代的动作安静而迅速。
本就占据朝堂大半的世家获得了全面胜利,上层的波动并没有影响到平民百姓,除了偌大的相府被封禁外,京城中又恢复了热闹喧嚣的景象。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事变当天就被陆鸣沉打晕囚禁起来的于余完全不清楚情况,他被锁在椒房殿,无数太监宫女像是聋哑人一样小心而惶恐地服侍着他,外面的所有消息都被一只手干脆利落地截断。
焦虑、惊慌、愤怒,于余在冰冷华丽的宫殿里崩溃了无数次,最终不得不回归冷静,那个男人迟迟不露面,让少年只能默默地将自己蛰伏起来。
半年后的这一天,新帝的即位大典终于筹备妥当,宫中大摆酒宴,无数王公大臣齐聚一堂,为陆鸣沉献上各色珍奇,恭贺他第二天的登基仪式。
一片丝竹声靡靡奏响,觥筹交错之间,陆鸣沉一身十二章纹满绣玄衣端坐上首,颀长英挺的身形不怒自威,挺直的鼻梁下薄唇微抿。
众人酒酣耳热地向皇帝祝贺,数不清的珍宝美人流水一样呈了上来,即将正式登基的男人却只是淡淡颔首,如玉般的面容冷漠肃然,不带一丝笑意。
就在世家大臣们纷纷泛起嘀咕,不知道怎样讨好新帝的时候,陆家坐在一侧的新的掌权人恭敬地站了出来,向陆鸣沉奉上一件大礼。
他自称在京城外现出祥瑞之兆,陆家在那里捕获到一只纯白色的异鸟,声音清悦如金石交击,隐约有凤凰之姿,现特奉献给皇上。
啪啪击掌声后,四位彪型力士便扛着一个黑色帷幕严密遮挡的笼子走上大殿,向着陆鸣沉恭敬跪倒后,齐齐发力将帷幕扯下。
热闹的大殿之上突然陷入一片安静,世家们惊疑不定地面面相觑,甚至有认识的人直接按捺不住,站起身来指着笼子说不出话。
半人高的纯金笼子上,镶嵌了各色名贵的宝石,在大殿的灯火下绚烂夺目,金丝银线织就的绸缎垫子中,无数指肚大小的珍珠堆满了每一处凹陷,浮动着柔润澄澈的珠光。
而这并不是最引人注目的地方,金笼之中,绸缎之上,半撑起一位绝世容光的美人,他浑身披着白色的薄纱,长长的黑发蜿蜒而下,露出的脸颊和手腕羊脂玉般柔白,与圆润的明珠交相辉映。
仿佛被突然亮起的灯光刺入眼帘,那位美人蹙起眉心,向后微微侧了一下,将半张娇艳的芙蓉面现出人前,艳色直直冲击之下,大殿上的人都陷入屏息之中。
——冰肌玉骨,天人之姿,所有见到那个身姿的人,脑海中只能想到这些形容。
而那张美的楚楚可怜的脸,在不少老一派的大臣眼中,却不啻于惊雷响起!
——那分明是……
“陛下!大吉啊!这祥瑞之鸟居然化身为人,在您的登基大典前夜现身,这分明是上天降下的旨意,预示着您帝位的千秋万载!”
还没等众臣子反应过来,陆家新任的掌权人就上前深揖,直接将祥鸟变人这件事定性为上天降下的吉兆,那谄媚讨好的语调让不少权贵都为之侧目。
而令人惊讶的是,陆鸣沉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位美人,周身寒意褪去,嘴角微抬,竟像是全然相信了这件荒唐之事。
“白鸟化人实为近百年来难遇的祥瑞之兆,朕得之心神大慰。”
“爱卿所言甚得朕心,献上难得的珍宝亦是忠心耿耿,赏。”
君臣二人一唱一和,轻描淡写地为这件献礼定了性,直至黄金笼子被抬下大殿,许多大臣都迟迟没有回过神来,心里疑惑不已。
有性子耿直的臣子还想出声探寻真相,被左右同僚急匆匆地捂住嘴巴灌了酒去……毕竟,这位陛下可是血洗皇城眼都不眨的人物,手握百万大军,明显是说一不二的暴君风格。
虽是世家出身,几大世家却完全没有人胆敢违逆他的命令——前头自恃从龙之功,就嚣张跋扈欺男霸女的那几位世家子弟,现在还呆在大牢里没出来呢。
轻柔的丝竹声再次响起,热闹的氛围中众人渐渐平复了骚动。
夜色逐渐深重,陆鸣沉咽下口中残酒,冷眼看着下面东倒西歪的人群,他振袖起身,安静地离了席,向着早就焦躁渴盼的方向大步迈出。
那里,帝王的脔宠,他的掌中之物,正在等着陆鸣沉前去临幸。
太和殿的中心,纯金色的鸟笼中,于余正尝试推开锁住的栏杆,急切的动作尝试了半天,一只大手伸了过来,灿金色的钥匙咯嗒一声,门栏缓缓打开。
于余下意识地抬头,沉默尊贵的男人同时低头看向他,少年浑身因为愤怒而颤抖不已,撑起身子就冲到陆鸣沉面前,啪地一声脆响。
陆鸣沉被扬起的巴掌打的侧过脸,神情晦涩难测,却始终也没有暴怒地反击,于余一巴掌过后,心中压抑的情绪消了大半,他性子柔和,做不出再扇巴掌的动作,只恨恨问道:
“小池呢?公公呢?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陆鸣沉转过脸,看向少年的眼神渐渐带了一丝凶意,于余被那股明晃晃的侵略眼光看的心惊,向后退了一步,刚想逃跑,就被冷酷的皇帝一脚踩住地上的金链,几下踉跄扑倒在鸟笼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