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问。当晚，程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竟然难得地失眠了。
快要天亮时候程景终于有了点儿睡意，睡着前，他迷迷糊糊地想，等熟悉了一定要找机会问问江栎……
程景没想到，还没等到和江栎完全熟悉，就有机会弄清楚那本结婚证的事情了。
正好这天只有上午有四节课，程景早早地就回了家，刚好撞上江栎出门，不过他却不是一个人。江栎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起站在家门口，似乎是有些争执。
见到程景走近了，江栎便立刻停下了和那个男人的对话，笑着对程景点了点头。程景也对江栎笑了笑，低下头找钥匙开门。
等到门快关上的时候，程景才再次听到江栎压着声音说的话：“你有完没完，就是去一趟民政局的事，你天天说没空，怎么，没时间还能来我家找我吃饭？”
“……真的没空，吃完饭我就立刻要回公司了。”
程景闭了闭眼，内心挣扎，最终还是没把门完全关上，蹲在玄关处换鞋，门外的说话声便拦不住地往耳朵里飘。
“也就是说你还有吃午饭的时间咯？”江栎显然不吃对方这一套，毫不拖泥带水地说：“那好，午饭也不用吃了，我们现在直接去民政局门口等着，等民政局下午一开门就去办离婚。也不会耽误你下午上班，怎么样？”
对面的男人大概是没想到江栎会这么说，沉默了片刻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里透露着失落：“何必呢栎栎……你知道的，我不想……”
“别叫我栎栎，”江栎冷声说：“你不想离也没用，要是再拖的话我直接申请诉讼离婚，多看到那本结婚证一天，我就多恶心一天。”
不等那男人说话，江栎又继续说：“你今天实在没时间那就改天，下个星期六是最后期限，不能一拖再拖了。”
这下门外彻底没了动静，程景沉思着将自己家的门也关上了，心不在焉地换了鞋，走进客厅里想倒杯水喝，连水溢出来了也没察觉。
回过神后程景慌乱地用纸擦着桌子上的水，听见敲门声后又匆匆忙忙地去开门。江栎拎着一瓶红酒站在门外，笑得有些落寞：“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程景望着江栎没有笑意的眼睛，如实回答道：“上午就四节课，下午没课了，我就先回来了。”
“这样，”江栎举起红酒晃了晃，询问道：“你满十八了吗？能不能陪我喝一杯？”
程景打开门示意江栎进来，不甚在意地说：“没成年的时候就喝过酒了，有什么不能喝的，进来吧。”
程景家里没有高脚杯，他随意拿了两个塑料杯，江栎带来的价格不菲的红酒装在透明的一次性杯子里，似乎有些滑稽。
大概江栎也这样觉得，他看着那两杯红酒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端起一杯一饮而尽，又立刻拿起了酒瓶。
“就算是红酒也不能这样喝啊，”程景连忙拦住江栎倒酒的手，“慢点喝，我不跟你抢。”
江栎笑了笑，这次只倒了半杯酒，他端起杯子小口啜饮着红酒，片刻后轻声说：“你都听到了吧。”
“嗯，”程景心虚地应了一声，试图辩解道：“关门的时候听到了一些，这里的隔音也不太好。”
江栎没说话，程景想了想，在自己想问的问题里挑了个最不痛不痒的：“那天你要我帮你拿的结婚证是你的？”
“是，我本来想拿出来办离婚的，但是现在……唉，也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去才能离婚。”江栎皱着眉又喝了一口酒。
程景盯着江栎紧皱的眉头，忍住伸手帮他抚平眉头的冲动，试探地问道：“那你最近是因为没办法快点离婚才心情不好的？”
江栎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笑道：“随口说了一句的话你竟然还记得，你这小孩还真是细心。”
程景抿了抿唇，不悦道：“我没比你小几岁，都成年了，别叫我小孩。”
江栎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一副“不想和小孩计较”的模样，继续回答程景刚才的问题：“也不全是因为这个，之前习惯了两个人住，突然孤身一人，有些……”
一种复杂的感情在心中蔓延，程景莫名觉得胸口有些发堵，他闷声说：“那你对他也不是完全没感情了，为什么执意要离婚？”
“因为他出轨了，原则性的问题，我没办法原谅。”
程景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最后只能干巴巴地挤出一句：“你、你别难过，是他不懂得珍惜。”
“是是是，我知道。”江栎被程景笨拙地安慰人的可爱模样逗笑了，一双眼睛亮亮的，含着笑意望着他。
心脏控制不住地快速跳动起来，明明没喝多少酒，程景却觉得自己的脸颊也开始发热。片刻后程景慌乱地移开视线，却依然能感觉到心脏在快速跳动着。
“好了，我该回去了。”江栎边说话边站了起来，他是真的有些醉了，连走路都有些不稳。
江栎被地上的垃圾桶绊了一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程景连忙上前扶住了江栎的肩膀。
江栎转过头来对程景笑了笑，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酒量不太好，没喝几杯就醉了。”
江栎滚烫的体温隔着衣服传到了程景的手指上，程景只觉得自己心如擂鼓，眼前只有江栎好看的笑脸，连江栎在说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想什么呢？”江栎笑得有些恍惚，凑得更近了，问道：“想得这么出神？”
凑得近了就能闻到江栎的身上有一股香味，说不上是什么香味，程景只觉得很好闻。程景突然觉得很渴，他如梦初醒地放开了江栎的肩膀，哑声说：“我、我……”
江栎盯着程景有些起皮的嘴唇，片刻后突然抓住了程景紧绷的手臂，踮起脚靠近了程景。
程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江栎靠得越来越近的脸，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江栎垂着眼，踮得脚都酸了才吻上程景的唇。
唇上传来的温热触感让程景整个人都酥酥麻麻的，江栎温热湿滑的舌尖舔过程景的唇缝，程景忍不住闷哼一声，颤抖着抓住了江栎的衣角。
江栎再也忍不住，一只胳膊揽住程景的脖子让他低下头来，另一只手遮住了程景的眼睛。江栎贴着程景的嘴唇轻声说：“接吻要闭眼睛，知道吗？”
盖在程景脸上的手感觉到他闭上了眼睛，江栎这才满意地用两只胳膊揽住程景的脖子，灵活的舌头轻而易举地撬开程景的牙关，舔舐过口腔中的每一个角落。
又痒又麻的感觉让程景整个人都在颤抖，腿间鼓起的阴茎被裤子勒得甚至有些疼。
程景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也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这个吻就结束了，江栎湿软的舌头从景的口中退了出来，在程景柔软的嘴唇上舔了舔才离开。
江栎稍微往后退了几步，盯着程景比刚才红润了不少的嘴唇说：“看你嘴巴有点干，帮你润润唇。”
程景急促地喘息着，声音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