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拿着那罐酒,眨了眨眼,委屈地看着江栎说:“我走得急,没拿车钥匙就来找你了,我是坐公交来的。”
“……好吧。”江栎败下阵来,还是忍不住心软了。
见到江栎妥协了,程景立刻惬意了不少,开了手中的那罐鸡尾酒一口一口地啜饮。
江栎忍了程景一路,忍到停车的时候终于忍无可忍地说:“别喝了,去我家把你的钥匙拿上,然后我送你回家。”
“不喝了,”程景对着江栎摇了摇已经空了的易拉罐,“已经喝完了。”
江栎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一路上程景还算安分,到家之后他突然抓住了江栎的手,掀起袖子把自己的胳膊给他看。
甩开程景的胳膊之前,江栎先看到了程景胳膊上的密密麻麻的小红点。
“怎么了这是?”江栎凑近了程景的胳膊仔细查看,“我记得之前你的胳膊上没有这些小红点的啊。”
“……”程景沉默了几秒,缓缓开口:“之前一直没告诉过你,我酒精过敏。”
“啊?”江栎疑惑地抬起头询问:“可是你之前不是还和我一起出去喝过酒吗?而且好像还喝了不少……虽然上次喝的那个酒度数也不高。”
程景抿了抿唇,没说话。
如果喝一罐度数不高的果酒就会出现这么明显的过敏反应,那之前连着喝十几杯的后果会是什么……妈的,难怪那天晚上回去之后程景就没联系过他,该不会过敏到休克了吧。
江栎不敢再想下去,他又气又难过,眼眶发红地责怪程景:“你是不是傻啊,何必呢……为我做到这个份上。”
“我也觉得自己很傻,”程景笑了笑,“可是没办法,当时我是第一次谈恋爱,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忍不住逞强。”
太多复杂的感情糅合在一起,江栎竟然有点不敢面对程景,他消化着程景的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我……我送你回家吧。”
“不行,”程景更紧地握住了江栎的手,言辞坚决,“我都过敏了,你放心我晚上一个人睡吗?”
“……”江栎再一次败下阵来,“行吧。”
因为江栎自己一个人住,所以他租的房子只有一间卧室。本来两人都睡过那么多次没穿衣服的觉了,他也没什么好扭捏的,直接让程景睡在了他的床上。
意料之外的是今晚的程景特别安分,反而是江栎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怎么了,”程景挪动了一下,暖和的身子紧紧贴着江栎,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睡不着?”
“没有……”江栎不太想和他讲话,“已经睡着了,在说梦话呢。”
程景没忍住笑了一声,轻声说:“我挺好奇你和你前男友的事情,为什么你那么讨厌他?”
不等江栎说话,程景又继续说:“我听到他对你说愧疚什么的,他不会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
既然被听到了,江栎也不得不说了,他皱了皱眉,不咸不淡地说:“也没什么,就是他冷暴力我,当时傻兮兮的我还以为他只是有点腻了,屁颠屁颠地千里送炮,最后才发现他和别人睡了。”
程景沉默了片刻,继续问:“那你当时一定很喜欢他吧?”
江栎立刻回答:“也还好吧,有吗?我忘了。可能因为当时年纪太小,他又是我初恋,我比较容易犯傻。不过以后不会了。”
“以后再也不会了”,程景回味着这句话,再次沉默起来。见到程景沉默,江栎反过来安慰他:“也没什么,就是被绿了而已,就当得了个教训。”
什么教训?程景很想问,但是他没再说话。江栎也有些困了,翻了个身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江栎看见身旁的床铺空空荡荡,像是没人来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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