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一片嘈杂，而江栎坐在卡座里皱着眉啃着指甲，一脸纠结地盯着手机看。
无论多少次发送好友申请，都只能看到手机上弹出“添加联系人失败，对方把你加入了黑名单”这句话。
朋友好奇地凑了过来，问道：“干嘛呢？来酒吧不喝酒，就为了玩手机？”
“没什么，”江栎拿着手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我先走了。”
出了酒吧之后江栎随便拦了辆出租车，照着记忆报了程景的公司地址。
江栎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直接在车上睡了一觉，下车的时候被司机喊了不知道几次才醒。
江栎慢悠悠地下了车，呆愣地仰头盯着一片黑暗的大楼，过了好一会儿，他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拨通了程景的电话。
程景没有手机铃声，于是江栎也不知道电话是什么时候接通的，直到电流声被程景有些犹豫的声音替代：“喂？”
“怎么回事啊，”江栎慢悠悠地控诉道：“你们公司今天不上班？”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了程舒不可置信的声音：“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江栎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了看时间，继续理所当然地说：“十一点啊，所以现在你们公司的灯为什么是灭的？你们公司倒闭了吗？”
“……”程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咬牙切齿道：“醉鬼，在那等我。”
程景到的时候江栎正蹲在地上揪着绿化带里的树叶，一双眼睛半睁不睁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睡着。
“别揪了，秃了你赔啊，”程景提着后领子把人拎了起来，“我打了车送你回家。”
“不要，”江栎整个人跟没骨头似的靠在程景怀里，“我没带钥匙，我回不去，你要是愿意看我睡大街你就把我扔这吧！”
程景沉默地垂下眼看着怀里的人，像是在思考这人的话有几分可信度，片刻后还是心软了：“行吧，那你去我家。”
回家的时候程景顺路在楼下的超市里买了点酸奶，本来是买来醒酒用的，江栎直接把一整板都喝完了，程景拦都拦不住。
江栎洗澡的时候程景怕出什么意外，全程都在门外支起耳朵听着，所幸江栎毫发无损地出来了，还穿着程景的睡衣，无比自觉地走向了程景的房间。
程景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江栎已经躺在他的床上睡得很香了，程景盯着江栎乖巧的睡颜出了会儿神。
程景在心里对自己说：“还是去睡沙发吧。”
下一秒柔软的床垫被高瘦的身形压得下陷，程景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整个被子里都充斥着江栎身上的香味，程景觉得很神奇，明明两人用的都是一样的小苍兰味沐浴露，江栎身上的香味却格外好闻。
无论程景故意和江栎拉开多少距离，那股若有似无的香味都在不停地往他的鼻子里钻，他的心脏控制不住地加快了跳动。
最终程景还是慢慢地靠近了江栎，侧过身子抱住了他。很难相信这样恶劣的一个人抱起来又香又软的，叫程景舍不得松手，只想越抱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