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吃醋/修罗场/通车/镇长的奖励】修罗场中艰难求生的农场主
这种不妙感很快就成了真,当他带着季林平和季长乐来到火车站的时候,就看到偌大的火车站已经没有多少人了,报社的记者和领主府的人都已经离开,只剩下零星来看热闹的民众和清理善后的工作人员。
没见到郑惟熹和政府的官员。
张春发整个人都有点懵,他还没跟政府的人商量火车的事情,还有之前信件上说火车站修好之后,镇长会给奖励,他也没有领到,现在空有个火车站,也没什么用啊。
最重要的是,郑惟熹的能力应该是很强的,应该不至于他不在就将事情谈崩啊。
不过毕竟身边还有季林平和季长乐,他才跟季林平说过要跟他一起照顾季长乐的话,可不想现在就在季林平面前丢脸,因而就算心里有点慌也尽量保持镇定。
张春发跟季林平一左一右牵着季长乐,宛如出游的一家三口,他一边走,一边跟季林平和季长乐介绍车站的情况,不过火车站现在只是修好了,还没有通车呢,因而也没什么特别值得说的事情。
根据工作人员的指示,他们很快找到了车站的办公区域,不过张春发还没找到自己的办公室,就听到了郑惟熹的声音,似乎还有几个其他的人,随即两人在走廊的两端四目相接。
郑惟熹轻飘飘地扫了一眼张春发,和他身边容貌俊美的男人。
郑惟熹仿佛什么也没发生,继续跟旁边的人谈话,没有理张春发。
张春发觉得气氛瞬间就诡异了起来,好像空气随着他们刚刚对视的那一眼凝固了一样,可偏偏他还没想到要怎么跟郑惟熹解释,季长乐先开了口。
“张叔叔,你认识他们吗?那个叔叔刚刚好像在看我们。”小姑娘摇着张春发的手,仰着头天真地问道。
随着小姑娘的话,季林平的视线也移到了张春发的身上,他目光柔和脸上还挂着笑意,看上去像是因为张春发跟季长乐在说话,所以才看着他们,没有任何刻意的痕迹。
张春发冷汗直冒,他觉得这一瞬间仿佛时间都停滞了,空气凝固,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等着他的回复。那种压迫感犹如一座大山一样压在张春发身上,让他感觉每一分每一秒都备受煎熬。
“那是农场的管家。”这句话到了嘴边又被张春发咽了下去,他有种强烈的预感,尽管郑惟熹正在跟别人说话,但他倘若真的这么说,估计也离被修理不远了。
张春发觉得这种场景莫名熟悉,让他想到了前世听过的一首歌,男人的女朋友问他对面的女孩是谁,男人说:我的一个道姑朋友。
这种既视感,药丸!
张春发觉得自己已经完蛋了,但还想挣扎一下。
“当然认识,我们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他现在可是农场里的管家大人,连我都要听他的话哦。”张春发故作轻松,好似开玩笑一般跟季长乐说道。
所以管家大人,咱都是管家大人了,能不能大人不记小人过?
没人知道张春发一颗心怦怦跳的多厉害,都悬到嗓子眼儿了!他看似在认真地看着季长乐,但余光一直注意着郑惟熹和季林平,见郑惟熹没有什么不悦的反应,他这才将悬着的心放回肚里。
在所有跟张春发有感情拉扯的人里,郑惟熹是最特殊的一个,他不像其他人一样心口如一,喜欢张春发就千方百计对他好,也舍不得对张春发发脾气。
哪怕他爱惨了张春发,但只要让他不爽了,就算是张春发也会被骂个狗血淋头。
现在,张春发觉得自己应该暂时解除了危机,不会被郑惟熹修理得太惨。不过当他抬头去看季林平的时候,心里又咯噔一下,尽管季林平仿佛什么都没有意识到一样,眉眼弯弯笑得灿烂。
“你家里的管家这么……这么厉害的吗?连东家都管着……”
张春发闻言心如死灰。
原本他就该和郑惟熹一起,等谈完火车购买之类的事情再离开的,但火车站刚一建成他就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直接跑路了,留下了郑惟熹一个人面对那些媒体、官员之类的。
现在要是再惹郑惟熹不开心,张春发简直不敢想自己接下来过的会是什么日子。
但是,他好不容易将季老师哄好,刚刚让季老师摆脱悲愤的心情,脸上这才有了点真心实意的笑容,他也不敢说什么重话,甚至不敢让他知道,他喜欢的这个男人不仅三心二意,还连自己的管家都不放过。
不然他跟季林平恐怕也得玩完。
张春发迅速组织了语言,自己在心里检查了一遍,觉得这话里应该没有什么暧昧的信息,然后就跟个机关枪似的叭叭就把话说完了。
“惟熹哥当然是很厉害的!他从小就被作为管家培养的,在学校里一直都是第一,后来还去都城的大商行做了执行总裁,比我这个只会种地的半吊子农场主厉害多了,我多听一听他的意见也很、很正常嘛!”
他生怕这对父女再冒出什么让他直面生死存亡的问题,心里的泪都流成了河,几乎是带着恳求地跟季林平说:
“惟熹哥这会儿跟政府的人谈事情呢,咱们先去办公室看看吧……”
季林平没有立即回复,而是顺着刚刚张春发的视线朝郑惟熹看了过去——那是个很有风度也很有能力的男人,他气定神闲一副闲适放松的样子,却三言两句就让旁边的人连连称赞,而且,长得也很好看。
“你不用去跟他打个招呼吗?”不知怎么,季林平就问出了这句话。
这么一会儿工夫郑惟熹他们已经快说完了,眼看着就要朝张春发他们走过来了。
张春发觉得天要亡他,按照郑惟熹的脾气,不管有没有外人,都是不会收敛的,他们之间又有点不清不楚的暧昧,这要让季林平他们俩凑到一起,他分分钟就翻车了。
“先不用了,他们现在都谈好了,我去了也没什么用,等惟熹哥回来直接问他就好。”张春发都快急死了,可他还要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看上去坦荡极了。
好在这回季林平总算没有再说什么,三人一起拐了个弯,到了另一边走廊的办公室。就这么短短的几分钟,张春发觉得自己已经死过了很多回,这会儿心累得不行,到了办公室就带着两人坐下了。
原本带季林平他们来火车站也没什么事情,只是季林平上午请了假,这会儿也没事儿,张春发要来火车站,他们就一起来火车站看看,顺便放松放松心情。
张春发也是没反应过来,他哪儿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啊!早知道的话,他肯定不会带季林平来火车站。现在这事儿弄得,他不仅要防止季林平察觉到不对,还要在郑惟熹手下艰难求生。
张春发战战兢兢跟季林平说了一会儿话,他们又一起带着季长乐在附近逛了逛,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由于下午季林平有课,而季长乐也要回去上学了,也就没有多留,转了一圈看了个新鲜就走了。
这让张春发长出一口气,跟条死狗似的躺在沙发上半天没起来。
“张春发!”郑惟熹人还没到,声音先传了过来。
张春发听到声音,一个机灵猛地蹦了起来,条件反射性地乖乖站好,一副诚恳认错的模样。
这时候郑惟熹还没进来,张春发反应过来之后顿时脸就烧了起来。他上午还在农场里肆意妄为,将一个异能者调教改造成了公共厕所,现在却被郑惟熹一句话吓得立正站好。
只能说天道好轮回。
“惟熹哥,我在呢!在呢!对不起,我当时昏了头,没跟你说就溜了,我知道错了……”
尽管张春发脑子里想着有的没的,但他的身体还是很诚实的,没等郑惟熹进来就主动打开了办公室的门,一边将郑惟熹迎进门,一边极其主动地认了错,还颇为狗腿地给郑惟熹搬了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