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又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子的呢?
那一定是要怪五条悟这个不做人的东西吧。
有时候想想,这人比什么喰种,什么食人鬼,什么咒灵都来得烦人。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两个小时前——
虎杖悠真将手里的仿品日轮刀插回了刀鞘中,他脚下躺着被大卸八块的咒灵残骸。
他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拿开一看,是虎杖悠真最不想接到来电的人,虎杖悠仁。
是仙台那边的座机打来的?是…虎杖悠仁?
他这时候打过来干嘛?生活费不是才刚转过去吗?距离交学费的时间也还有几个月吧?
虎杖悠真盯着那个名字看了几秒,摁下绿色的图标。
“喂?悠仁?”
电话对面很安静,只有微微粗重的呼吸声。
“…怎么了?”好像哪里不对劲的样子。
虎杖悠真一手插在口袋里,朝着来时的方向往回走。他耐心地等待着虎杖悠仁开口。
「爷爷他,去世了。」
手机话筒里传来虎杖悠仁鼻音甚重的话语,声音里还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
“…”
「哥…我们,没有爷爷了。」
“啊。”
死了吗?虎杖倭助…
死了啊,他这辈子仅剩的长辈。
虎杖悠真停下了脚步,他不自觉地踢着沙滩上混合着破碎海贝的沙子,抬着头,看着西边的天空。天空已经染上了大半的夜色,晚霞也到了要被吞噬殆尽的时候。
太阳已经落到虎杖悠真看不到的地方了。
他已经忘记上一次亲近的人是怎么死去,什么时候死的了,是去年前辈泉秋镜死在任务里,还是三年前隔壁邻居家的一家三口车祸死亡,又或是虎杖悠仁出生后不久,他这辈子的父亲莫名其妙地死亡。
他已经忘记了在那些葬礼上,那些必要的仪式,要准备些什么,以及,作为亲人或朋友的自己,脸上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虎杖悠真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迈步向前。
他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表情。
“是吗。”如果他没有离开仙台的话…不,哪有什么如果呢?他也不是救治病人的那个料。
「…护士小姐她们已经把爷爷推去太平间了,我这边再填一些资料就可以送去火化了。」
“我在相马,现在就回去。”
虎杖悠真在离冈山的车子不到三米的地方停了下来,面具后的眼睛低垂着。
“那,有要考虑过转学到京都吗?”这种麻烦人物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比较安全吧。
「我现在暂时不想考虑这个…」
“知道了。有什么需要我带过去的?证件?印章?”
这时,电话那边传来了第三个人的说话声——
你是虎杖悠仁吧?
我是咒术高专的伏黑,现在有话和你说。
咒术高专的伏黑?是东京校的伏黑惠?咒术师怎么会找上门来?
“悠仁——?”
电话那边没了声响。
虎杖悠真紧紧攒着电话,大步上前,拉开车门。
“冈山先生,我现在需要赶去仙台。”
“有急事。”
仙台市杉泽病院,住院部三楼
柜台后的护士北条麻里子则是有些疑惑地来回打量着两人,轻声问道:“是你的朋友吗?”
“我正在服丧呢。”虎杖悠仁一手捂住话筒,不太高兴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