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到空的指令后,斯卡拉姆齐表现出了从所未有的兴奋。
那种状态或许也可以用狂喜来形容。
空叫他下床,他眼也不眨地就从上面滑了下来。还是很标准的跪姿,膝盖在铺了毛毯的地板上也磕出沉闷的一声;旋即他急切地朝空膝行过去,着地的不是手掌而是整个手肘,刻意抬高了的腰臀在这样的姿态下扭动得格外色情,光影再昏暗也显出了峰峦起伏的轮廓。
那姿势简直像只真正的猫。
空紧接着纠正了他的姿势。黑色的鞭梢落在腰侧,要他更深地把腰沉下去,直到那点线条柔软得能揽住灯光,又显露出深深凹陷的腰窝。随即他把鞭子缠回柄上,插进斯卡拉的口腔,缓缓向上抬起。
“把胸挺起来。”他说,“没有其他指令的时候,你应该看着哪里?”
“看着您,主人。”紫发少年含糊地回答。他抬起眼去盯住空垂落的金发,顺从又卑微地,单薄的胸膛竭力抬高到空要求的高度。从空的视角能看见他正细细舔着口中那段皮革,舌尖都努力得探出来了一点,把鞭身渡上一层闪亮的水光。
此时的他又全然分不清自己的身份了。他仿佛还认得空,记得他曾半跪在自己面前为他整理整齐的切发,金色的长发在梳妆台的镜面里闪闪发光;可他又是空购买回家的小母猫,怀揣着终于将要被主人使用的愉悦,由于始终发热的身体,或是隐晦的、想要还清什么的思想,他比从前任何一个时刻都更顺从,更产生不了抵抗之心。
我……到底……是谁啊。
他轻微地摇了一下脑袋,拒绝继续思考这个会让他有点难过的问题,爬得更贴近了空一点。空领着他穿过一段不长的走廊,又打开一扇窄门示意他进去,他立刻照做,弯曲的膝盖和手肘落到冰凉的地砖上。
空在他耳边甩了一个鞭花。
“跪好了。”他点着他的肩膀,让他把肩打开了,端端正正地跪坐在烛台下面。那点蜡烛的光也是冷的,落在他骨肉伶仃的肩、背、颈,居然也照出点珠宝似的微光。
“你是谁,你为什么在这里。”空问他,“不允许说谎。”
我是你的猫。
他怔怔地张开嘴,就要说出自始至终一直被如此灌输的认知。然而空沉静的琥珀色眼眸制止了他——似乎在某个他记不清的时刻,金发的管家也曾这样注视着他,等他解开一个难懂的问题。
“我……是……”他吐着断续的气音,简直没法理清自己的想法。
空想让他做斯卡拉还是猫,空是主人还是仆人,所有互相逆反的答案好像都是对的,都在他脑袋里乱成了一锅粥。他怎么才能知道哪一个是正确答案?
这时空似乎不耐烦于他的沉默,将身体向他这边倾了过来。
那是个沉默催促的姿势——他想起从前他答不出那道难题时,不愿意多动脑筋,随便想了个答案丢给空,被空狠狠用教鞭敲过掌心。
“想好了再回答我斯卡拉。”空的声音和从前重合了,“你知道我总是很严格的。”
“……我是斯卡拉姆齐。”他终于捉到一点头绪,急急将那个答案说出口。好像生怕空不相信,他又小声重复了几遍这句话,说着说着眉头就蹙了起来,面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来。
空大概能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但他没有像往常那样抱抱他,再让他缩进自己怀里。见斯卡拉颤巍巍地朝他伸出手想拽住他的衣摆,他毫不留情地抽了他一鞭,在他手背上留下一簇鲜红的痕迹。
“回答我的问题。”他冷冷地说,“我只给你一点时间。”
斯卡拉姆齐僵在了那里。在那一瞬间空从他的脸上瞧出一点不可置信和委屈,但很快那点震惊就被更理所当然的温顺淹没了。他收回受伤的手,重新跪好了,这才非常小声地回答道:“在这里……是因为要还债。”
空短促地笑了一声:“你要还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