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晌午后,已然是过去两天有余,城中大小事务都打探了个遍,只剩下些收尾的工作。
“…粮铺,花铺,脂粉铺,裁缝铺……”花河拿着东西朝上面确认。
“近段时间城中数个走失了女孩,还有相关联的住户用度都查探清楚了,”竹海同古辰安说话,“想来今晚便会有定论了。”
没有妖气鬼气,便也只能脚踏实地,像是常人一般办事,除去符箓神通可以走点捷径以外。
而另一边。
“……嘿,通吃!”一枚圆形棋子落到棋盘上,扎着双髻的少女一拍手,她对面另一人就把棋打混,笑道。
“清师妹棋艺进步不少,”三人围坐一堆,而在说话的正是明砂,她身侧坐的则是何固,“怕是这几日过完,能去城里参加艺赛了。”
“哪里的话。”清绮摆手,又捧了壶给明砂倒上药,“师姐再喝点。”
若是有心人几日不落,便会发觉明砂的样子比之前更显小了一些,她摆摆手,捏着鼻子喝下药。
“诶,这会儿可恨自己没好好练体术,”一下子骨架身型小了一圈,看上去仿佛还没成年似的明砂也有些不习惯,“总归麻药还是得喝的。”
使了那缩骨术,身子强压起来,痛还是有的,这不得用药麻痹身子,等明后天暂时定型了便好说了。
“这么心疼,你替她呗,又不是不行?”林天逸无聊寻了画本来看,正一边翘着腿在旁边的竹榻上边嗑零食边看本儿,耳朵倒是竖着直直的,逮着机会冷嘲热讽两句。
他可是认真的,明砂还得缩骨,清绮可不用,年纪正正儿好,如假包换的未成年,要说唯一的缺点嘛……
“天逸,说什么呢,”明砂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清绮去了万一出点差错,你回去怎么跟你师尊交代。”
……那就是清绮修为太低,稍有不慎,万一出了事儿……
林天逸还不能在旁边跟着,他得同方怀玉他们一起去抓获罪魁祸首。
挑摞子,躲闲到现在,也得做点奉献了。
倒不如说,林天逸竟然前日开了窍,自行提了出来,说愿意同他们一起去抓那作乱的贼人。
前提是这几日别让他动弹,不想出门。
斜靠在软垫上撑着头的男人郁闷的呸一声,把瓜子儿皮吐了。
若不是想快些离开这鬼地方。
他可真是动都不想动。
…………
青色琉瓦铺成的屋檐下,远远瞧着一对穿着华贵,打扮不凡的中年男女朝着另外二人作揖道谢,下一刻那虽是相貌平平,却气质出众的人便消失在了庭院中。
“这月余过去,芷儿可是有救了,”擦着泪的妇人瞧见那两人的神通,冲着身侧的人说话,却瞧见自己的丈夫却不似前几日那般高兴,问道,“怎么了,仲何?”
谁料到那中年男人一甩手,叹道。
“她若是能回来,我当然是高兴的,但是………”他愁眉不展,抚了抚自己的胡须,“我却又有些忧愁……”
“到底也是你亲闺女!”一听这话那妇人气了,“你若是不想她回来,我干脆同她一起走了罢了!”
“夫人莫动气,莫生气,”陆家老爷连连求饶,打包票,“她回来了,不论穆家说什么…”
他咬咬牙道。
“…便是退婚,赔礼道歉,我也愿意养她一辈子。”
“这还差不多。”那妇人方才破涕为笑,又安慰他,“穆家那小子喜欢芷儿喜欢的紧,大抵也不会闹到那般地步,老爷放宽心……”
下午时分,人流熙攘,方才从府上那两人并肩行于集市中。
“……待今晚看过账本,基本上也就知道个大概了。”正是乔装打扮后的叶叙舟和方怀玉,俩人走在路上,周遭人却仿佛瞧不见他们似的。
在这过去的数月里,排除掉一些每个月都会消失的人口,失踪的皆为十六左右周岁的少女,且五行属土,看过了星盘才觉察出她们的一致性。
而他们到的前几天,便是官府中记录了最后一名失踪女孩的信息,是王府二小姐。
据她身边的丫鬟所言,是去买胭脂的路上,突然闻到一阵奇香,而后昏迷过去,等再醒来,她家小姐便不见了。
而他们刚刚拜访的则是最早失踪的…穆家刚过门的媳妇,同时也是陆家的千金。
两家一家从商,一家从政,那穆家公子更是倾悦陆府千金许久,一朝抱得佳人归,本应该是天作之合,谁料到突发情急……
听说穆家公子日日夜夜以酒浇愁,肝肠寸断,几乎是闭门不出了。
只是今日时间不多,只得明日再去拜访了。
………
回到了歇脚处。
“这些地方吃穿用度都是同前几个月没什么差别,”方怀玉翻看着本子,问古辰安,“你们今日可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古辰安蹙眉思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