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只为了万一古辰安那小子半路昏倒了,她还可以施以援手。
她妹妹来………
“林天逸…师兄!”清绮带着一群人护在古辰安面前,老母鸡一般,“辰安在你昏迷不醒之时已是跪了半月有余,风雨无阻,发烧了便病愈再来跪…”
她跺脚。
“已经是比得上那九九八十一个响头了罢?”
闻言抱臂身前的林天逸,诧异的看了眼还没他肩膀高的少女,颇有种…
你在跟我胡搅蛮缠?
的意思。
“他跪在这儿,我可看见了?”
没看见啊。
林天逸纳闷的问。
“是我让他跪的?”
也不是吧。
“我醒来还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呢,你就要我饶了他?”
他眼角翘起,面露惊异之色。
“合着挨鞭子被当作牲畜羞辱的不是你,清绮师妹好大的脸,拿别人的苦楚用来做顺水人情,咱们宗上下谁见了你不喊句…”
“净瓶玉女下凡啊,真是菩萨妹妹。”
“你……”被他一番羞辱抢白,清绮气的牙都要咬碎了,她缓了缓,试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师兄可莫要为了一时之气,寒了全宗人的心,辰安也是按规办事,当时如何知晓这些内情…?他已经去领了罚,又如此苦跪,再下重手,师兄要那些规规矩矩的人如何自处?是否以后如若遇到了真作奸泛科之人也要笑脸相迎?我崇天宗颜面何存?”
她此话一出,便真有人神色赞同,连连点头。
清珞却是面色一肃。
眼看着林天逸便要暴怒发火。
她抢上前一步,给了自己妹妹后背一下,又下了禁令封住了清珞那张嘴。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自己的父亲,清觉尊上便是用相似的一句话,已经是要弄丢了掌门之位。
“辰安是按规行事,但是我宗有令,事情未水落石出,便不可擅用私刑,他蔑视戒训,领罚是他分内之事,如若不去,便是知法犯法,枉顾宗纲,罪加一等!绮儿…你怎么也糊涂了!”
清珞看着面色好转的林天逸,继续往下说。
“而他跪在此处,只为践诺,也是他应做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跪在这儿也好,想必他定时为自己出手伤了林师兄而懊悔自责,我宗子弟都心地纯良,这点愧疚恐成日后心魔,跪上半月换他修道一途平安,又有何不可?”
这下连林天逸都要抚掌叫绝,这清珞上一辈子不愧是能坐到一峰主位的人,说话两面讨好,滴水不漏,一边看似斥责自己亲妹,其实是为她挡去一劫,而后又是一顶高帽子套给他,先是夸他也心地纯良,而后话里话外全然是古辰安如何已经知错了。
换一个心软讲道理一些的人听了这些话,定是不好意思叫古辰安跪完这上千阶台阶,弄得头破血流为止了。
“还是珞师姐通情达理。”林天逸假惺惺冲她一笑。
但是他确实心地不怎么纯良。
他睚眦必报。
而后他掏出个浑圆水球,倒映出人群中跪着,惨白了一张脸,大病初愈,一言不发的古辰安,唤出了金玺靠了上去,找了个最好的位置。
“来吧,师弟,没了闲杂人等。”他瞥了眼被清珞一手按住挣扎不开的清绮。
“开始磕吧。”
他又一笑,这回带上了几分真情实感。
看着古辰安弓下身去,在他腿侧便是一声闷响。
额肉同石阶一碰。
已然是一圈红。
他愉悦的弯起眼,咧开嘴。
补了一句。
“师兄定会陪你…”
“走完这一千三百六十四阶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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