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女士其实并不介意与宁华枰聊天,毕竟苏竞天在外面一直很受他照顾,他也有心打探苏竞天私下的生活,就找了个下午茶的时间和宁华枰聊了聊。
宁华枰有点想池妄,盯着华女士的手腕看了一会儿觉得有点眼熟。
华女士笑着问他:“传家宝,是不是和我不太搭?”
“这是二十几年前流行的款式吗?”宁华枰试探地问,“我不是说它过时,只是我有点印象。”
他没看到华女士变脸,因为他只是随口说说,他在走神池妄什么时候接他回去。
“孩子,我这个手镯可不常见也没流行过,”华女士话语里隐藏了点试探,“你以前怎么可能看到过呢?”
现在华女士是家人,宁华枰心想,把实话告诉她:“我被我……亲妈卖掉的时候,她还带着和这个相似的镯子。”
小孩被胖女人抱在手里,两对夫妻大着嗓门讨价还价,手心里的“货物”不明所以,翻来覆去地看那个镶着翡翠和朱砂的掐丝金手镯,四点红四点绿,这个画面在他脑子里记了二十年。
华女士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但是她们这个镯子是妈妈传下来的,她的手镯上有五颗朱砂四颗翡翠,华颖小时候调皮,自己抠掉了一颗朱砂找不到了,还哭了好久。
她们母亲早逝,华颖再穷困潦倒都不可能把镯子变卖,但是她更不可能卖小孩,华女士忍着情绪问宁华枰他的生母是什么样的人。
宁华枰对此唯二的印象就是胖、嗓门大,哪一点都和华颖不相似。
他俩话说到这,苏竞天就过来打扰他们了,他把宁华枰支走,和老妈对视一眼:“是不是怀疑宁华枰真是我弟?”
华女士沉声说:“至少他认识你小姨的遗物,你什么时候怀疑过?怎么没去查?”
苏竞天心虚地说:“上综艺的时候怀疑了,太忙给忙忘了。”
华女士按着他的脑袋慈祥地笑:“反正人在家里,你这两天带着他去做亲子鉴定。”
苏竞天:“……知道了妈。”
除了做亲子鉴定外,华女士细心的问了很多关于宁华枰身世的细节,包括他小中高在哪里读书,宁华枰疑惑走个流程为什么要了解这么多,华女士淡定地说要考虑上个族谱。
“感谢义务教育吧,宁华枰上小学还是有据可查的,可以清楚买他的那对夫妇的信息。”
华家让人找了当年宁华枰读书的小县城,明明可以通过小孩的学校档案找父母,却稀里糊涂走程序,直接丢孤儿院了事,这么多年下来这件事不了了之,在当地小学的档案室里找了很久才找到宁华枰小时候的资料。
买人的夫妇甚至不姓宁,在找他们之前华家人先找了当地与他们熟识的街坊邻居问了情况。
街坊很痛快地告诉华家人,其实他们知道宁华枰被送去了孤儿院,因为在买方家里他活得并不好,这是可以多人作证的事,加上校方可以提供的资料,起初买方夫妇不认罪,看完证据人都傻了。
他们是从自己二姑姐夫妻那里买的小孩,因为他们结婚好几年都没孩子,买了宁华枰以后过了两年就有了亲生儿,自然不会对买来的孩子好。
宁华枰被苏竞天拉去做亲子鉴定还很懵,不知道事态怎么发展成这样的,苏竞天竟然怀疑他是他小姨的儿子。
苏竞天带宁华枰拍照和复印身份证,说自己起初也不信:“毕竟我小姨身量高气质又好,怎么生个孩子是个矮的?”
宁华枰:“……”
“但是你小时候的事自己也没印象,却能记住我外婆的遗物是什么样子,有一点可能性我们也得把握住啊。”
等结果那两天华家人找到了卖方,卖方生活过的意外的不错,宁华枰和他们一同去了卖方家,那女主人看到宁华枰的脸像见了鬼似的,急忙就想把人赶出去。
所有人就都知道找对人了。
宁华枰见丰腴的女人忐忑不安地坐在沙发上,她儿子儿媳在旁不明所以,丈夫被她打了通电话在赶回来的路上。
宁华枰似乎清楚了些什么,沉声问她:“你以前认识华颖,对吗?”
女人在丈夫回来之前都不肯开口,但是她丈夫是和警方一起到家的,她情绪当场就崩溃了,连忙对宁华枰说:“我把我拿的东西都还给你!我们当时只是鬼迷心窍!但是真的没有要伤害你!你那时候那么小!我和我老公都没钱!养不起你才会把你卖给弟弟家的!”
她明显没把夫妻俩年轻时做的事情告诉自己儿子,小两口在旁边听得震惊又惶恐,眼睁睁看着他们父母被带走。
接下来的事就很简单了,他们在证据充足的情况下认了罪,夫妻俩一个是华颖当年雇的司机,一个是她雇的保姆,宁华枰出生时小名叫宁宁,取自他父亲名字里的一个字,全名叫华宁,生父远在国外,华颖没出事之前就不幸遇难了,华颖为了养孩子复出,结果走得也急。
宁华枰小时候体弱发育迟缓,缺不了看护,华颖复出又忙碌不能顾上他,才雇了人照看,结果她一去世,这两人第一时间是迷茫,反应过来后却打起了华颖家财的主意,随后有了宁华枰被他们卖掉又被抛弃的经历。
宁华枰自己没什么感觉,华女士听完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忙去抱他苦命的外甥,外甥乖乖给抱。
他们还去了宁华枰生活过的孤儿院,对院长和院里的老师感激过一番,华女士更是私下聊了聊宁华枰小时候的身体情况。一行人去取亲子鉴定报告时还顺便让宁华枰检查了身体。
这么魔幻的经历宁华枰当然也告诉了池妄,饶是自己也经历过大风大浪,池妄听完也不由得感慨:“世事无常啊,不过结果总是好的。”
华老先生是最后才知道这个事的,华女士省去了许多不好的细节没有告诉他,还带回了被吞脏的她妈妈的遗物,就怕老父亲身体受不住。
老人只是掉眼泪,拍宁华枰的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还是华冉冉会泼冷水:“可是宁哥要嫁人了啊。”
华家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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