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宋知宴压低声音,一边警惕的看了眼门外。
时间宝贵,保不准江卫什么时候反杀,到时引来外面的人,自己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他长话短说简明扼要。
“我被江卫带到了一处别墅,来的路上被蒙住头,但能从卧室看到下面的茂林,还有一大片湖泊。他现在被我控制住了,但是我不知道能撑多久。”
“好,我知道了,马上过来。”
江祈的判断没有失误,宋知宴的确被带到了江卫在南郊那一处的房产。
他在心里迅速估算了时间。
至快也要四十分钟。
说话间隔江祈又提了速。
“别怕,我就在来的路上。相信你知宴,你一定可以应对眼前的。”
其实这每一分秒对江祈来说都是煎熬,但是他知道处于危险境地下的宋知宴一定更无助惶恐。
他声音温润,镇定而让人心安,但只有江祈自己心里清楚,后背的衬衫已被汗液濡湿,粘腻的贴合在胸膛上,刺耳的油门声中,他的心跳也快频次的跳动着。
他一向冷静自持,但在爱人深陷囹圄时,所有的理智全然溃败。
“我等你。”
宋知宴不敢说太久的话,在挂电话之前,他又补充了一句。
“我会好好的,等你来。”
之后的几十分钟里,江祈一直在心中祈祷的,都是这一句。
行车期间他又打了许多个电话,不断和警方讨论着营救方案。
对方建议他不要轻举妄动,孤身一人的结局多半是寡不敌众。
江祈等不及。
挂了电话后的宋知宴又一次在屋内搜罗起来,卧室门传来的走动声与卧室外大门处守着的人无时不刻的提醒他自己处于一个危险的处境中。
他在心里不断劝诫自己要冷静,脑海里反复循环着江祈安抚的嗓音。
他要完好的,等待爱人来。
江卫这期间也是一刻都不消停,尽管被绑了个结实,但还是在床上扭来扭去,企图发出点声音来引起外面的注意。
宋知宴从柜子里抽出枕头被子,一股脑的压在男人身上,将他钉死在原地。
然后他又在怀里揣了屋内一些尖锐的装饰品,想着一会拿来防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或是四十分钟,又或是更快。
一声巨大的、尖锐的、轰响从别墅的大门传来。
一辆车,车头已经严重变形,却仍然不放弃的一次次撞向雕花铁门,很快,牢固的大门被撞开了,这时候里面的人全部注意到了门口的情况。
好几个人拿着家伙向那辆车冲了过去。
宋知宴看着那个方向,一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江祈来了。
但是显而易见,对方的人实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