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有这样便宜的事呢。
……
但是小动物生病了。
高颂寒想了想,生病的话,就好好养一养,养好了再说吧。
他抬起眼,无意看到镜子,微微一怔。
镜子里的清俊严肃的男人唇角微微上翘,竟是在笑。
高颂寒:“……”
高颂寒摸了摸唇角,确实是上翘的。
心情也很放松。
他看了夏知一会,还是没忍住。
伸手摸了摸少年的柔嫩的脸,滑腻的手感,像果冻。
他捏了捏,软软的,嫩嫩的,滑滑的。
是可爱的小动物。
想藏起来。
他一边捏一边若有所思。
上帝如果不给小动物聪明的脑子,就会另外赐给他们敏锐的直觉。
走之前,他又把整理好的桌子,一丝不苟的按照来之前的顺序调整好。
娃娃倾斜一点点,本子也按之前的乱序打乱,耳机重新放在地上。
高超的记忆力让他毫无压力的复原了来之前的每一个细枝末节,直到和他进来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
夏知之后的生活按部就班,没多久,有个西方文学鉴赏就要结课考试了。
以前什么都学不会,用力逃课,到了结课考试的时候,曾经逃过的课,都变成了面目狰狞的索命鬼。
夏知虽然啥也学不会,但他也不想挂科。
这无关专业,完全是尊严,门门不及格着实太难看。
天天上课,泡图书馆查资料查单词,跳舞都没空去了,全身心的沉浸在完全看不懂的英语大头书里,也没空想别人是不是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了。
学习和挂科的恐慌能盖过一切无关紧要的心理病痛,再加上夏知按时吃药,半个月过去,夏知一次被害妄想症也没犯过,唯一犯过的被害妄想是他期末挂科,考得非常难看,他妈妈一只手揪着他耳朵一只手拿着菜刀,说考这么点烂分你也配当我儿子。
吓得夏知直接惊醒。
随后怔怔的,有点怅然若失。
其实他妈从不会管他考多少分的。
他妈经常说,我儿子考多少分都是我好儿子。
所以夏知总想再优秀一点,让母亲在一堆亲戚面前提起他的时候,可以把“好儿子”这三个字说得更理直气壮一些。
他想,他妈是不是想他了,所以才跋山涉水来他梦里,找些无关紧要的借口骂他啊。
……
而随着夏知的有意避开,加上高颂寒似乎很忙,两个人碰面的机会少了很多。
夏知这才发现,很多时候和高颂寒碰面,都是他主动的,一旦他不主动了,那么两个人的交集就大大减少了。
他们虽然在一个大学,但并不在一个学院,上课的时间完全不同,教室也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
他只要不主动去高颂寒的教室找他,等他下课,或者给他送吃的,那么基本两个人的交集就为0。
高颂寒从不会主动来找他。
这让夏知紧绷的神经大大的放松下来,经常暗笑自己多想。
就这样一个孤冷的人,怎么可能会跟顾斯闲那条疯狗一样。
只按约法三章,每天晚上十点之前准时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结课了,高颂寒最近,每天晚上这个时候总是在家。
大概是因为吃了药,夏知再看见高颂寒也没什么害怕的情绪了。
这种感觉非常微妙,就像那些激烈的恐惧被药物隔绝在一层磨砂玻璃外面,无法触及灵魂。
有点因此好像有些情感上的麻木迟钝,却也不再因此分神进行控制不住的多余思考,以至于精神内耗。
高颂寒最近好像很喜欢煮一些粥,汤什么的,等夏知回来一起吃。
往往夏知一回来,就能看到餐桌上摆着散发着氤氲香气的粥。
男人漫不经心的在餐桌的另一头,垂着眼睛,一边搅动粥,一边看平板上的一些设计图。
白瓷勺子在他修长如玉的手指下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