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不辞辛苦,为他解除沉枷与锁链。
原来这世间的爱恨,竟这样公平。
顾雪纯顿了顿,只轻声说:“小知了,该走啦。”
她听到喧嚣的吵闹变得安静了。
少年仿佛听到了她的话。
等听到那个轻轻的开门声,她仿佛确定人走了,喃喃低声。
“爱不过是——冬雪与夏蝉,无望之间……”
“不知不觉,一页灰暗诗篇……黑夜无尽,白云无间。
冬雪不见夏蝉,思念翻越春山……”
……
“盼它远飞,飞过茫茫人海,千山万水间。”
“从此不必……”顾雪纯终于忍不住了,她捂住眼睛,泪水从指缝中落下,哽咽的几乎每个字都模糊:“……等风来再见。”
……再见。
小知了。
再见。
她爱过的那个,如风一般肆意潇洒,漫漫天灯之下,为她热血,为她流泪的少年。
愿你生活在蓝天下,从此勇敢自由,活出属于自己的耀眼来。
一门之隔,听完了最后一句词的少年,他闭上泛红的眼睛,却仍止不住潸然泪下。
他转过身,毅然决然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走出深宅囚牢,到阳光之下去。
他会重新生长出宽厚的羽翼,不必等风来。
顾雪纯擦擦眼泪,扔掉假发,朝着另一个方向跑过去。
“!!是小姐!”
“追!”
顾雪纯甩开了那些追她的人,安静算了一会时间,差不多,从屏蔽器开启到现在,差不多四个小时了。
这个时间,哥哥发现她逃婚了,正在搜查。
手机上也传来消息,栖川女士和浅川先生都已经上了船,现在船已经快开到公海了。
她拿出手机,把电话拨给顾斯闲,声色惊慌:“哥……哥哥!”
顾斯闲的语气很沉:“顾雪纯。”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声色阴狠的叫她的全名。
顾雪纯心脏倏然漏跳一拍,紧张,害怕,但又有种破釜沉舟的勇敢。
她说过,只要他们在一起,就可以有面对全世界的勇气。
她听见自己惊慌的说:“……对不起……哥哥,我……我不该带小知了跑出来……”
她的语调甚至带上了哭腔:“……有人把他劫走了!!好像,好像是母亲那边的人……”
……
顾斯闲大脑嗡的一声。
他几乎是本能的去密室打开了定位——
定位显示在公海——他亲手捏碎了锁香枷唯一的钥匙,定位也不会骗人——夏知被掳去了船上!!
顾斯闲猛然站了起来,他手指几乎是颤抖的打了电话,“阿钱,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阿钱却不解其意,“家主……?”……
千里之外的公海。
“轰——”
轮船炸开,火焰冲到天上,碎片和来不及惨叫的尸骨,一起无声无息的沉入海中。
阿钱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有些疑惑和不安:“……已经结束了,家主。”
……
——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