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底线,好吗。”
顾雪纯在一边看着披着温柔皮囊的兄长,眼神冷冷的。
“好的……”少年被裹在温暖的和服中,有点麻木的,“好的,老公。”
于是顾斯闲也知道。
被少女温柔惊醒的夏蝉,又缩回自己温暖的土壤里去了。
也许他可能并不在乎自己说了什么,只是他问好吗,少年就要回答好的。
但是,没关系。
顾斯闲问:“所以,要说什么?”
少年低下头,过一会,抬起头,很熟练,也很乖巧的说。
“喜欢老公。”
顾斯闲矜贵的点点头,这才起身,望向顾雪纯,语气凉凉的,“ゆき,我记得你已经订婚了。”
顾雪纯没说话,只望着他,用一种迟来的叛逆眼神。
顾斯闲淡淡说:“如果你非要用这种方法勾/引你的长嫂,那让他一辈子这样傻着,也挺好的。”
顾雪纯瞳孔一缩,“哥!”
顾斯闲冷冷看她,语气几乎残忍:“你知道,我可以说到做到。”
他要夏知醒来,是要他一颗心。
如果唤醒夏知是要夏知把心给别人。
那他愿意让那个热闹的灵魂永眠。
顾雪纯咬紧了牙关,身体被山顶的寒风吹得摇摇欲坠。
“而且。”顾斯闲摸了摸少年的耳朵,已经被寒风冻得冰凉,只是少年懵懂,冷了也不知道说冷,“你也照顾不好他。”
顾雪纯:“我——”
顾斯闲抬眼,“ゆき,他穿的很薄,手也很冷,今天晚上,他一定会发烧。”
顾雪纯一下就怔住了,“但是小知了穿的很厚……”
顾斯闲淡淡嘲讽:“你以为他还跟以前一样吗,是那个天天打球,随时能抱个奖牌奖杯回来的孩子吗?”
顾雪纯:“他会这样虚弱,还不是因为你整天关着他!!”
顾斯闲的语气很冷静,“不是的,ゆき。”
“你知道,”顾斯闲说:“透骨香主的命运。”
“他会越来越孱弱,即便他自己不愿意,不甘心,也没有任何办法。”
“把他关起来,是枷锁,也是保护。”
顾斯闲说:“ゆき,即使我将他交给你,你也养不好他。”
顾雪纯攥紧了手指。
“你是被我宠大的孩子。”顾斯闲说,“你会怎样照顾一个人,或者,你有没有照顾一个人的能力,我比你更清楚。”
顾雪纯身体微微颤抖,她想起了夏知胸口刀伤的时候,她照顾他,结果差点让夏知煤气中毒。
然后。
顾雪纯看着少年已经被冻红的手。
少年自己仿佛没有什么感觉的样子——他仿佛当惯了肆意妄为的强悍者,所以对于娇软身体的抗议有着本能的浑不在意。
但顾雪纯不能不在意。
——她无力的发现,她反驳不了哥哥。
顾斯闲的声音淡淡的:“夜里风大,小姐再呆着,怕是要吹感冒了,阿钱,送小姐下山吧。”
顾雪纯:“不,我不走……”
阿钱摁住少女的肩膀,把她往山下送,语气无奈,“小姐,下山吧。”
顾雪纯挣扎起来,“哥——”
顾斯闲刚要说几句冷嘲热讽的话,却听见了很小的声音。
“住手……”
顾斯闲一怔。
少年定定的望着阿钱,“住手……”
阿钱也愣住了,下意识的停下了动作。
顾雪纯看向夏知,一瞬心脏急跳,“小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