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了手,把舒书木乱七八糟的裤子也掸平整,从窗台上抱了下来。
舒书木还有点不敢置信,在原地站着。
关衔感觉到那种烦躁的情绪又从压抑不住的阴影里出来了。
他从小就不擅长控制自己的情绪,经常想要打碎玻璃和家具,或者撕裂厨房里作为餐桌上食物原材料的动物们。
这种情况随着长大和及时就医逐渐缓解,但还是会是不是影响着他。
“他不是找你吗,还在这里干嘛?”
关衔冷冷地说。
舒书木像被放生的兔子,一开始还不敢动,看关衔真的不理他了,猛地窜了出去。
但是没一分钟,他又回来了。
“你还在这里啊……”舒书木讷讷地说。
关衔倒是希望他回心转意,不想去找白锐了,但是看他一直看他腿边,才发现那个破手机还在桌子上。
“白锐连个好一点的手机都不给你买,你还喜欢他?”
关衔出言嘲讽。
舒书木觉得他的手机挺好的,反驳道:“你别那么物质行不行,总是针对手机干嘛,能通讯不就行了。现在那些手机型号更新换代那么快,说着好像有很多新功能,实际上都没区别,全都是资本家的陷阱,谁买谁上当。”
关衔不明白为什么他明明长了那么漂亮的一张脸,却总能说出一些中年男人口中才会有的语录。
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多话了,舒书木抿着嘴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他想到了什么,再次折返。
支支吾吾了一会儿,他询问道:“那个……你是怎么来的啊,开车了没。”
他还想要关衔送他一程。
关衔冷笑:“你刚因为喜欢别的男人拒绝了我,还想要我送你到他那里去?”
舒书木也觉得有点不站道理,于是恼羞成怒:“怎么说话呢,要不是你缠着我,害得我走不了,我也不会被大雨困在这里啊,外面现在跟发洪水一样,我连把伞都没有,怎么走啊!再说你又不能住在这里,一个人走也是走,带我一个怎么了?”
好像钓了一条写了别人名字的鱼,忍痛割爱放生了,他不长记性,还来咬钩,来渔网里乱窜,仗着被放走一次,以为有了免死金牌,嚣张地不得了。
关衔说:“行,我可以送你。给我操一次,开车送到他家门口,我撑伞送你进去。”
舒书木跳起来骂:“你神经病!”
他怒气冲冲地跑下楼,决定再也不要理关衔,满脑子淫秽色情,这种人是没有未来的。
体育馆已经空空荡荡,完全没人了,外面狂风大作,他稍微掀起一点挡风的帘子,雨点就像弹珠一样打在他脸上,简直连眼睛都睁不开。
舒书木懵了,这是刮台风了吗,他要是走出去,岂不是被吹到天上?
古有刘备三顾茅庐,今有舒书木三回休息室。
他站在门口,头发和裤腿都湿了,滴滴答答地落下水珠。看着坐在窗边欣赏暴雨的关衔,小声问:“那送到地铁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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