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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他人人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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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五)临安副本(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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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酷似燕迟的小倌被拖了下去,隔着条长廊,惨叫声骤然传来。

老鸨吓得瑟瑟发抖,听着那阵阵惨叫冷汗直流,其余小倌各个低下头,不敢同季怀真对视,生怕这喜怒无常的季大人拿自己撒气。

季怀真视若无睹,挨个看过去,随手一指,点中一人。

“你留下来,其他人出去。”

他满脸平静,仿佛方才暴怒之下命人施以酷刑的人不是他一般。白雪给众人使了个眼色,让人拖着吓瘫软的老鸨撤了出去。

房门一关,季怀真面色阴沉下来。

那留下的小倌也怕极了,害怕季怀真也要毁自己的容貌,见他一抬手,以为他也要给自己一巴掌,吓得立刻跪地求饶,嘴里喊道:“季大人,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您留小的一条性命。”

半晌听不见季怀真说话,抬头一看,见他在榻上坐着,目光若有所思。

许久过后,季怀真问道:“这人哪里来的?”

那小倌不敢隐瞒,慌忙道:“回……回大人,小,小人也不知,这人是嬷嬷亲自挑来,在此之前,我们谁也不认识他。”

季怀真冷冷一笑,阴鸷道:“是吗?既如此,明日你就有新嬷嬷了。”

小倌见他眼中杀意毕现,又慌忙跪下求饶。

桌上还放着两身大红喜服,显然是那老鸨打听到季怀真的“癖好”,自作聪明备下的,季怀真猛地将那身衣服扫了下去。

小倌吓得瑟瑟发抖,听见季怀真命令道:“倒酒。”

季怀真两杯酒下肚,面色才好了些,眼神有些发直,说醉也不是真的醉,到像是被某些事情魇住了,想不通一般。

“多大了?”

小倌一怔,才意识到这季大人在同自己说话。

“十七了。”

季怀真不吭声,过了半晌,默默点头。

“伺候过几个客人?”

“回大人,小的还是雏,嬷嬷说了,我们这批人,都是给季大人准备的,要等大人来破瓜。”

“破瓜?”季怀真听罢,笑了笑:“说得轻巧,破了就要被缠上,就要哄着捧着,打不得,骂不得,说他一句,就跟受了天大委屈似的,简直是请回来个祖宗,这谁敢招惹。”

说完,又陷入一阵沉默,小倌有眼色的很,知道他在自言自语,也不敢上前打扰,只在季怀真的酒杯空了时,凑上前去倒酒。

季怀真一杯杯地喝着,喝着喝着就开始笑,开始啼笑皆非地摇头。

他醉意朦胧地看向那小倌,嗤笑道:“你抖什么?”

被这样一问,小倌才发现自己在季怀真的威压下开始发抖,结结巴巴道:“小,小人害怕。”

“你怕我?倒是说说,怕我什么。”

季怀真酒意上头,脸颊微红,不发火动怒的时候倒有几分艳若桃李。那小倌怔怔地盯着他的脸,又猛地把头低下,见季怀真不说话,又忍不住偷偷将他看上一眼,才道:“先前听说大人脾气大,叫我们伺候时小心着些。”

“哦,只有脾气大?没说我小人得志手段狠毒,没有季狗季狗的叫我?”

小倌脸色一白,正要跪在季怀真脚边伺候他,膝盖还没挨到地,就听季怀真一声呵斥:“站起来。”

小倌吓得站直,又听季怀真自言自语:“说得轻了,只喊一句季狗,未免也太便宜我。”

他又自饮自斟起来,转眼间三壶酒被他喝下肚。

说他醉了,可季怀真眼神却清澈无比,说他醒着,可他又跌跌撞撞地扑向被他扔到地上的嫁衣。季怀真的手放在上面,拉起衣角,小心翼翼抱在怀里,颠笑起来。

那小倌看着季怀真,继而反应过来,恭顺道:“大人醉了,小的伺候您休息吧。”

说罢,就要上前去扶季怀真,他摸到季怀真的右手手腕,手心被什么东西一扎,反应不及,就被季怀真在腰上踹了一脚,狼狈扑到地上。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他还以为季怀真喝醉了要打人,只四肢着地,跪爬在地上,想着这个姿势不会伤到脸。

半晌不见巴掌拳脚落下来。

小倌壮着胆子,抬头悄悄看去。

只见那踹完人的季大人又在作妖,把红嫁衣在地上仔仔细细地摊开,他摸索着趴了过去,躺在臂弯的位置,将衣袖一拽盖在自己身上,就好像有人在环绕着他一般。

小倌吓破了胆,只觉得季大人被鬼上了身,才会做出这等匪夷所思之事。见季怀真嘴巴一开一合,壮着胆子凑上前,听到他说想回去。

小倌道:“大,大人,您想回哪里去……我,我差人送您。”

季怀真眼神直勾勾的,笑了一笑:“我想回凭栏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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