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学深吸一口气,盯着洁白瓷砖上的缝隙,紧紧咬着后槽牙,声音有些抖,“对不起,我不该打你。”
“哼,这还差不多。”那对夫妻抱着膀子,态度缓了缓,“算了,小孩儿之间的摩擦,很正常,以后不许这么做了啊。”
廖远停听他们把话说完,一双眼睛又黑又沉。
夫妻慢慢静音了,知道他有话要说,互相对视一眼,“那什么,你们怎么,要多少医药费。”
廖远停笑笑,笑的李单往旁边站了站。
廖远停平静道,“转班。”
一片寂静。
那男孩儿的父亲笑了,“不是,什么意思,转班?”他仿佛听到什么笑话,“凭什么?凭什么转班?你特么算老几啊让我们转班?”
廖远停却突然看向男孩儿,“只有全校第一才能坐第三排吗。”
刘学愣住,男孩儿也愣住,他甚至看看刘学,刘学也看看他,他怎么知道的?
男孩儿动动唇,说不出话。
父母都看着他,他手心冒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怎么知道的?他会戳穿他的谎言吗?他明明知道真相为什么还道歉?男孩儿乱成一锅粥,支支吾吾。
他以为没人知道真相才敢撒谎狡辩的。
廖远停看着他,等他回答。
转班,还是说出真相?不想转班,可是不转班,不就要戳破自己的谎言了?那他,他怎么办?父母会怎么对他?老师校长怎么看他?巨大的羞耻与难堪围着他,让他感到窒息,想逃离,甚至想哭,“我……我……”
“说话啊。”男孩儿的父母催他。
所有人都在等他的回答,一道道视线宛如利箭刺穿他的心理防线,让他大脑一片空白,被逼上绝路。
“我不想转班,不想。”男孩儿声音带着哭腔,“对不起,我不该污蔑你,欺负你,对不起。”
男孩儿的父母瞪大眼,几乎要把他拉起来,“你说什么啊。”
他们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感到十分丢人,拉着他就想走,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廖远停微微偏头,看着刘学,“原谅他吗?”
刘学看看他,又看看他们,点点头。
廖远停嗯了一声,劝对方父母,“算了,小孩儿之间的摩擦,很正常,以后不许这么做了啊。”
……
那对夫妻头都抬不起来,脸涨成猪肝色,拉着男孩儿就走了。
办公室一片安静,陶京平忍不住拍手称赞,“远停啊远停,你可真是让我看出好戏啊,真是这个。”
他冲廖远停竖大拇指,廖远停微笑着,牵着刘学的手走到他面前,对刘学说,“这是陶校长。”
刘学说:“陶校长好。”
“好,好孩子,不错。”陶京平笑着,“受委屈了,孩子,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伯伯屋有些橘子,等会儿让张老师给你带过去。”
刘学不知道该不该要,看向廖远停,廖远停笑笑,“谢谢陶伯伯。”
“谢谢陶伯伯。”
“好,好,哎呀,这小孩儿越看越喜人。”陶京平拍拍廖远停的肩,“你放心,回头就调班,把他调到二班,不和刘学在一起。”
廖远停笑着,“合适吗。”
陶京平哎一声,“怎么不合适,反正高二总是要分班的,顺手不就行了,哈哈哈。”
廖远停点头,“那就先谢谢陶校长了。”
“跟我这么客气干什么,不谢不谢。”
又说了会儿话,廖远停给刘学请了一天假,带着他走了,临走时还提一兜橘子。橘子刘学没心情吃,都给李单了。
李单感觉自己才是真的看出大戏,不知道刘学性格原来这么烈,不知道书记原来这么贱,一天刷新他三观好几次,他一边吃橘子一边回味,啧啧有声。
刘学不开心。
他不知道廖远停为什么让他道歉。
廖远停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两个人沉默地坐在车上,车停,刘学回神,却发现眼前的不是别墅,而是一家拳击馆。
廖远停开门下车,他跟着下来,不知道要干什么。
拳击馆里好几座擂台,里面很多赤膀子打架的男人,个个身强力壮,满头大汗,看起来非常不好惹。
“在你没有能力保护自己之前。”廖远停站在他身后,说,“不该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刘学猛然回头,廖远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眨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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