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周颂...周颂...”
是清然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
周颂连忙开灯,走到门口打开门。
清然还是穿着出门时那套衣服,只不过脸上都是泪痕,妆花了,看着不太好看。他蹲在门口,捂着肚子。
周颂小心翼翼把他扶起来,闻到了浓郁的酒味,他让清然躺在沙发上,“又胃疼了?”
“嗯...”清然痛苦地点头。
周颂忙翻出抽屉里的胃药,接了杯热水让他吃下去。做完,他又抱了床被子出来给清然盖上。
“睡吧,睡一觉就好。”
......
第二天一早,周颂起床去客厅,发现人还在睡,进了厨房煮粥。
清然醒过来时,周颂已经把粥煮好,端在他面前了。见他醒了,周颂笑了笑说:“吃早饭?”
清然擦擦眼睛,说:“好。”
睡了一晚上他明显好很多,回了自己的家,好好洗了一番才来。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
周颂用筷子搅了搅碗里的米,心不在焉。
清然嘴里嚼着土豆,含糊地问:“你怎么不吃啊?”
周颂抿了抿嘴,“没什么胃口。”
说罢,他抬头,看着清然,问:“清然,有没有什么挣快钱的工作啊?”
闻言,清然一愣,“你很缺钱?”
“...我奶奶要做手术,我手上的钱不够。”周颂说。
“缺多少?”
“四十万。”
清然一噎,蹙着眉,“我还说要是缺得不多我借给你,但是居然这么多。”
周颂点头,又问:“你有什么挣快钱的门路吗?”
清然目光看向周颂,心里挣扎了一会儿,说:“你知道水桥吗?”
周颂指尖微颤,“...知道啊。”
“我...我有个朋友在那里,他说有的人一晚上能挣五万。”清然说,“我没做过,但是他说的应该不假,只不过......”
他看着周颂,“你知道,去水桥意味着什么吧?”
周颂喉结滚动两下,“知道。”
吃完饭,清然从周颂家离开,临走前,他说:“你考虑吧。”
关上门,周颂靠在门边,感到绝望又无奈。他当然知道去水桥意味着什么,掰开腿给人操。可是周颂如果是个正常的男人也好,他是个...双性人,下面长了个女人的逼。
周颂抹了把脸,进了厨房,继续把碗洗完。之后又炖了一只鸡,盛了鸡汤拎着去了医院。
住院部三楼,周奶奶躺在床上,干枯的手背上扎着输液的针。
“今天不上班吗?”周奶奶拉着周颂的手问。
周颂笑着说:“不上班奶奶,今天周六。”
他说着,拧开盖子把黄澄澄的烫倒在碗里,“趁热喝。”
在医院陪到下午,周颂才离开。
经过护士站时,周颂被护士长喊着,“四号床的病人病情在恶化,家属还是快点把手术费交了,医院好尽快安排手术。”
周颂头脚发凉,点着头说:“好,我尽量快点。”
说罢,头也不回得离开。
外面的天气是好的,周颂却浑身发抖,他坐在外面的凳子上缓了会儿,从兜里掏出手机。电话接通后,周颂抖着声音:“喂,清然,你带我去找你的朋友吧。”
星期天晚上八点。
清然和周颂坐车到了水桥。
水桥这地方巷子多,店铺也破破烂烂的,可是走一路,都是靠在边上站着的男男女女,也有被人抱着的。
周颂只敢埋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