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能是……
鲤鱼:真的,你要无所谓,我跟你手牵手走下楼梯都行……一直走到杨广生面前?……
……。
鲤鱼:我怕什么。走啊。
……我可能是还没醒。
他在冷风中头脑再次发热,用手指掐灭了烟头,掏出电话,拨了个号。
爹:“喂?”
许:“喂,爸。是我。”
爹:“怎么这么晚来电话?”
许:“嗯。”
爹:“有事吗?”
许:“有。”
爹:“怎么了?”
“我。”许少卿说了一个字。
爹:“有事吗?”
“我。”他仍然只说了一个字。过了一会儿,他才艰难地又说了一个字,结果还是这一个字。“我。”
“什么啊,小卿。你在哪儿呢?”电话那边的口气认真起来了,就能听出一丝无力疲惫。
“你怎么了?”许少卿问。
“啊,没什么。有点犯病。”老爹说,“明天还要去医院监测,你知道吗?姜潜跟你说了没有。”
“……”许少卿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姜潜给他发的微信了。他不想看。
“知道。”他回答。
“明天应该是年前最后一次去医院了,出院时候你接上我,快过年了,我想去看看你妈。那天你能空出来半天吗?上午。”
许:“……”
“嗯。”他说。
“上次那个……”老爹顿了一下,没说下去,又问道:“你到底什么事?这么晚打电话给我。”
“……”
“没事。早点休息。”他把电话挂了。
许少卿在草坷旁边的石墩上坐下了。他看着远处那个灯光很亮很亮的加油站,想,如果是世界末日就好了。
他要变成一个丧尸,见谁咬谁。
他看见阴影中有一个身体晃晃悠悠的人影,背对着亮光处脚步僵硬地打着横朝自己走过来了。
……那一瞬间他有种感觉,梦想成真了。
“许少卿!”那个人影叫他,“你真他妈太孙子了。熄火了还让我在车里面睡,你知道现在有多冷吗?我差点冻死!”
安鲤靠近他,骂道。
“醒了?”许少卿看着安鲤。
安鲤抱着胳膊晃来晃去。
“我抓着车门把手,冰凉的。”安鲤伸手做出那个握住的姿势,给许少卿形容道:“我就梦见自己是个冰法,搓寒冰箭的时候卡条了,冰球子卡在我手里怎么搓也发不出去。我整个人都要被自己冰住了,我就想跳一下打断施法,然后我就醒了。”
他虽然是在埋怨,但表情却是忍俊不禁的。
许少卿也笑了一声。
“好暴露年龄的游戏啊。”他有气无力地说。
“你怎么了。”安鲤走近一点看他,“脸色不好。冻着了?”
“嗯。”许少卿说。
“你……抱抱我吧。热我一下。”他又说。
安鲤一愣,走到他的身后去。许少卿坐在石墩子上,他就从后面弯腰下去抱着许少卿。
“不能直接回车里去吗。那里暧和点。”
许:“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安鲤:“?”
许:“之前,有件事我骗你了。”
安鲤:“才有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