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许少卿洗得心不在焉,安鲤又说:“好好洗。”
安鲤:“香皂。”
安鲤:“指甲缝。”
“闭嘴。”许少卿说,“絮叨什么,我又不是你闺女。”
他恍然觉得自己说漏了嘴,在镜子里与安鲤对视。果然,安鲤很震惊。他赶紧说:“我……看到你桌子上的照片了。那是你女儿吧?”
“……对。”安鲤说。
说了这个字,他没再说别的,愣了一会儿,也把手伸到水下打湿,然后涂了香皂,握着许少卿刚才伸进菊花去的那只手指上下揉搓,转移了话题:“主要是我涂了很多药在里面,中药味很大,得好好洗,不然去不掉味道。”
他把刚才自己放进菊花去的那根手指也跟许少卿的那根放在一起握着仔细搓洗。
许:“……”
他觉得安鲤现在这个动作分明就是刚才在床上那个磨枪行为的手指版。
……混蛋。勾引我。
其实是不想让我走的吧?
他想问安鲤是不是在撩他,但他看到安鲤眼神盯着两人的手指,却是在放空的。
是在想小朵吗。
许少卿突然觉得,安鲤的所谓坦诚只是表象。他有很多秘密是不会说的。
不然,好不容易遇到我这样一个有钱又想和他保持联系的人,为什么一直不提小朵的事?
安鲤把两人的手洗好了,抽下毛巾来擦。许少卿的手被粗喇喇的毛巾包围了。他被安鲤隔着毛巾按压摩擦着指缝和手掌,很舒服,似乎回到了幼年,生活不能自理但无忧无虑的时期。许少卿情不自禁抬手嗅了嗅,那毛巾大概是被安鲤用得久了,跟他的身体一样,有种花香洗衣粉的味道。
安鲤看到他的行为,有点窘迫,小声解释道:“看上去很破,但是是干净的。”
“……”
许少卿脑子忽忽悠悠地断了线,低头亲了一下安鲤的嘴。
安鲤:“……”
许少卿:“……”
……
过了一会儿,安鲤先问道:“这是咱们第一次亲没带舌头的嘴么?”
许:“……”
许:“不记得。”
反正不在性交场合亲是第一次。
“我走了。”许少卿闪出狭窄的洗手间,拿起外套穿上。
安鲤又问道:“那个工作的事……”
“我会叫负责人通知你的。”
安鲤松了口气,由衷地说:“谢谢。非常感谢。”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嘱咐道:“小心开车。”
许少卿以十秒一个台阶的速度往下走。他用手指抚摸嘴唇。
亲不带舌头的嘴。
什么奇怪言论?只是不小心蹭到他一下。
我为什么要亲不带舌头的嘴。当然还是带舌头舒服的。一边干进去一边吃他的舌头是最舒服的。
之所以一般人要先亲不带舌头的,只是试探对方,有没有意愿继续跟自己做更舒服的事。
既然自己已经直接做最后一步,当然就不需要翻过头做最初级的一步。就像已经学会做微积分就不用读小学一年级一样。
所以他为什么对我发表这种奇怪言论?难道觉得我应该重读小学一年级吗?
他摸到嘴唇都麻了,才走到一层。
他上了车,在调整后视镜的时候看到了自己。发现领带没带。他想了想,下了车,又走回去。
许少卿在安鲤的门前敲了半天,没人来开门。他很奇怪。自己一直在这里走着,没看见安鲤下楼。难道睡了?不能吧。现在才几点啊?
于是他又敲了一会儿,结果隔壁那男人又出来了。他开门的时候表情很不满,但看见是深夜炮筒男,神情立刻变做惊慌中又带着些意味深长。
只盯了他一眼,二话不说,就避之不及地关门了。
安鲤这才来开了门,脸色居然比邻居还慌。
“干嘛?”
许少卿看着他,睡裤套得歪七扭八,上身真空裹着件大衣,看起来十分草率。许少卿要不是自己刚从这个房间里出去,恐怕要觉得安鲤在家偷人。
“怎么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