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愣了下，“您……”
胧儿抬眸，“怎么了。”
那人呵呵笑了两声，“没事没事。”
这胧儿殿下虽平日温温和和的，可到底谁也看不懂她，感觉竟是比那女王还难猜。
这人未再问什么您怎么不离开的问题，而是定下神来，看着床上的男人，嘴中念念有词，一手于胸前比了个势。
便见四周嵌着的夜明珠如呼吸般光亮起伏着，而盖着男人的被褥如盐入水，消解于无形，露出下面赤裸的蜜色肌肤。
胧儿不避不退，依然立于床沿，静静地看着床上的男人。
男人蜷缩的身体渐渐被股无形之力箍住，摆出双腿微开的跪姿，双手呈一种舒展的姿态置于两侧，胸部挺起。
明暗交叠的光影为这肉体添上莫名撩人的情色，影影绰绰间，道道红肿发紫的鞭痕凌乱地覆在饱满蜜润的皮肉上。
乍一看，倒有种献祭的神圣感。
只是，为谁献祭呢？
轻纱飘幔的床上，肩宽腰窄的男人浑身赤裸着挺身跪立，像是斩棘而来，蜜色肌肤上嵌着大大小小的伤痕。而他的面前，立着位高挑白皙的少女，弯眉琼鼻，星蓝水眸宛若清幽月色，修身长裙衬出玲珑有致的身材。
一阵风来，少女淡蓝色发丝微微扬起，模糊了眸中的神色。
旁边那人一手立于胸前结势，一手指向男人，“你是谁？”
这声音很低，且语调奇异，常人乍一听，根本听不出这是在说什么。
而本该昏睡着的男人，眼睫颤了下，许是很久不曾开口，声音缓而干涩，“……周牧。”
“周牧，你的家在哪儿？”
“……淮汀区……”
“很好，”那人鼓励了句，声音似是带着好奇，“听说你之前掉入了噬空域，是吗？”
男人闷闷地“嗯”了声。
“周牧，能告诉我在那里发生了什么吗？”
“我……忘了……”
“不，你没有忘，再仔细想想，好吗？”
男人的眼睫细密地震颤起来，脸上显出挣扎之色，整个人肌肉绷紧鼓动，像是在无形地对抗着什么。
“周牧，乖孩子，告诉我，想起什么了？”
“不……”男人剑眉皱紧，低沉的声音软绵绵的，像是在撒娇般，“忘了……”
那人不为所动，手势一压，声音不复之前的低沉，而是夹杂了些许利色，宛若两刃相交擦出的锐鸣，
“周牧，你没有忘，回答我，在噬空域中发生了什么？”
男人赤裸的皮肉上已覆上了层密汗，像是沁了油的韧鞭，绷紧的肌肉显出十分漂亮的线条，配着那跪姿以及红紫肿痕，令人一眼，便血脉贲张。
“我、忘唔……”男人本称得上是帅气的脸因无声挣扎而显出痛苦之色。
而随着那人手势再次下压，男人发出一声沙哑的闷哼，胸廓快速起伏，两枚熟红的奶头在不染凡尘的星蓝眸中上下晃着。
“呃……痛……”在这种状态下的男人，异常脆弱，嘴中溢出细碎的呻吟。
黑眸不知何时睁开一隙，盏着茫然的水汽，朦朦胧胧映出道晃影，他软声喃喃着，“好痛……不要、了……好不好唔……”
那人眉头一皱，本置于胸前的手势已压到腹前。对于尘族这种脆弱的种族已经达到极限，再继续下去估计会精神崩溃。可他看到床前少女的身影，暗暗咬牙，手势欲要再往下。
“可以了。”一直静立不动的胧儿抬手一挥，本如呼吸般起伏着柔光的夜明灯忽地一灭。
她没有回头，“今天先到这里吧，辛苦了。”
那人一愣，这好像还是胧儿第一次在中途喊停，也或者说，是第一次亲临现场。
只是好像胧儿的声音有些……沉？错觉吧……但不待他细想。
便见胧儿微微侧身，星蓝的眸子在暗色中也清亮异常，如水波缓漾，声音柔婉。
“你先下去吧。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靠近半步。”
果然是错觉……那人不敢异声，只道是。
直到那人关上门，无意间瞧向内里，却见胧儿面无表情的侧脸，眸中似有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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