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亲王陛下能够饱读一些后现代主义语境下的通俗文学,那么此刻的他立刻就能用四个字精准地形容出自己的心情:“小喻,你在玩火。”
但很遗憾,他没有。于是他只能以一个僵硬的姿势冷着脸靠在床上,表情还是一贯的高贵冷艳,但耳朵却像个陷入初恋的毛头小伙一样烧了起来,红得快要滴血。顿了好几秒,他才轻咳了一声,说:“不要胡说。”
只是如果他的喘息不那么重的话,这句话可能听上去会更心口如一一些。
当然,再心口不一喻绫川也听不出来。他慢半拍地反应出那句话背后的色情意味,立时羞愧得要死,头都抬不起来,只好脸红耳赤地把脸埋在容斥的手臂上,用细若蚊蚋的声音央求似的叫了一声:“哥——”
他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容斥看了他一会儿,最后不轻不重地叹了口气。他用食指和中指的指腹戳了戳喻绫川粉润的脸颊,语气恢复了一开始的平和:“地上凉,别跪在毯子上了,上来。”
“哦。”
喻绫川乖顺地点头,很礼貌地把蹭脏的外裤脱下叠在柜子上,然后光着小腿上了床,挨到容斥旁边窝起来。他蜷着腿,只占了很小一块位置,像只可怜巴巴的小动物,很怕因为不乖而讨不到好。
这个姿势让他们挨得很近,谁也没有率先开口讲话。温暖蓬松的被子盖在两个人的腿上,昂贵的木质熏香在空气中浮动,绵绵密密地沁入每一个孔隙。
“哥哥你还痛吗?”
“你能不能……”
两个人同时开口,然后同时尴尬地僵住。喻绫川像只笨笨的鸵鸟那样埋下头,不好意思地小声道:“哥哥你先说。”
“……”
容斥陷入了沉默,不知道是在犹豫什么。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是在和自己的羞耻作斗争。十几秒后,他才清了清嗓子,低声道:“你能不能把刚刚那句话重复一遍。”
“?”喻绫川挠头,不解地问:“哪句呀?是,哥哥你还痛吗,?”
“不是这句。”容斥难得有些窘迫。他垂下眼,吸了口气又吐出来,补充道:“是很好听的那一句。”
“……啊?”喻绫川露出了懵懵的神情。他天生长了个金鱼脑,说过的话转头就忘,就算只隔了几句话也记不得了——何况容斥的形容词又用得这么奇怪,奇怪到容斥自己都不忍卒听。
容斥看着他茫然的表情,不说话了。他小幅度地偏过头,藏起脸上的失落,平静地说:“也没什么,就随便说说。”
喻绫川却笑了。
他往容斥怀里拱了拱,软塌塌的身子蹭着容斥的肩胛,肉乎乎的唇瓣蹭着容斥的耳垂,往对方的耳朵里哈进一口濡湿的热气:“我记得的。”
停顿一下,吃吃地笑一声。“——不要他们,只要哥哥,对不对?”
容斥的呼吸猝然止住,心里第一反应居然是脏话。
……这他妈就算是死人也能硬了。
他像是被人照脸施了个让体液沸腾起来的魔咒,不光血液烧得发痛,精液也滚油似的在两个睾丸里噼啪爆裂。早已蠢蠢欲动的阴茎哪受得了这个刺激,迅猛无比地将被子顶起了一个大包。他不由分说地掰过喻绫川的后颈,吮着他的唇肉,贴在他脸上质问他:“从哪学来的勾引男人的手段?”
字句是冷的,舌头却烫得厉害,喻绫川觉得嘴巴都要燎出泡来了。他被人强行掰着脸,委屈巴巴地给自己辩解:“你说什么啊,我哪有……”
句子还没讲完一半,他便糊里糊涂地被人推在了床上。柔软的双唇张合了两下,最后吐出的句子居然是:“你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