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绫川猜不透他那句“不会了”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要去给周旸断子绝孙?
这、这也太那什么了,感觉不太像是男主能干出来的事情呢……
但现在的谢清岑和他记忆里那个冰冷漠然的男主差得太远了,所以究竟能不能干出来也很难说。喻绫川被自己的猜测吓得不轻,赶紧拉了拉对方的袖口,小声说:“你不要跟周旸打架啊。”
“嗯,不跟他打。”还是有求必应的温柔模样。
喻绫川有点不太放心,但终究顶不住逐渐上涌的困意,渐渐闭上了眼睛。他昨晚一直在想容斥的事,本就没休息好,今天早晨起来又挨了周旸一顿猛日,刚刚还在谢清岑手里喷了一次,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疲惫得厉害:“那就好,不许背着我做不好的事喔……”
毛茸茸的小脑袋慢慢低了下去,不轻不重地落在谢清岑的膝盖上。谢清岑深呼吸了无数次,终于成功把枪压回原有的位置,然后将他的两只胳膊搭在自己的脖颈上,托着他的屁股从浴缸里站起身,缓步走向卧室。喻绫川被他胸前的硬物硌了一下,不舒服地动了动,发出一声细微的抱怨:“唔,什么东西……”
谢清岑小心翼翼地将硌到他的东西抽出来,轻轻地搭到另一侧。那是一块银色的机械怀表,外圈盘着精细的花纹,一看就价值不菲。这块怀表是他在去年生日时收到的唯一礼物,不知被谁悄悄藏在了他的阁楼里,夹带着一张乳白色的贺卡,上面用圆滚滚的字体写着祝你18岁生日快乐。
前世的他始终没找到究竟是谁送的这块怀表,直到偶然有一天,他在一份文件上再次见到了那极具特色的字体。那是由公国审判局寄出的抄家知情书,在硫酸纸最后一页的签名处,笔迹的主人用同样圆滚滚的字体一笔一划地写下了喻绫川这三个字。
谢清岑很难回忆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情。此后的一切像是惨白失色的报纸,被时间匆匆地翻阅而过。喻家败落、唯一的继承人自杀,一个世家彻底坍塌,归于历史的废墟。而谢家却风头正盛,和周家齐头并进,仿佛即将会像人们交口称颂的那样,引领着公国走向下一个辉煌。
但事实上并没有,因为没过几年他也自杀了。
没有人承受得住永失挚爱的痛苦,他不能,周旸不能,容斥也不能。说追悔都已太晚,死亡是他们唯一能接受的结局。
“嗯……”
喻绫川睡起觉来并不安分。他喜欢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把自己缠成一只胖乎乎的鸡肉卷。所以他卧室里原本应该放成品床的位置起了一块长长的地台,地台上铺着松软的床垫,就算从床垫上摔下去也不会太痛。
他滚了一圈,然后一头拱进谢清岑的怀里,朦朦胧胧地蹭了两下。谢清岑感觉心脏液化成了一种黏糊糊的流体,冒着热气腾腾的甜水,止不住地从毛孔里往外渗。
还好,兜来转去,他最后还是等到了小喻。
谢清岑用手臂搂住喻绫川,久久地注视着他睡得粉乎乎的脸颊,最后还是不舍地站起了身。他不可能真把周旸和容斥的几把通通剁掉虽然很想就是了,所以他必须确保小喻不会在跟他们频繁的性爱里意外怀孕。
当然,临走前不忘将莺月花町里蠢蠢欲动的死灵鸟杀了个一干二净。
喻绫川最近非常的头大。
第四周结束后就要进行九月份月底考试了。他前世专注于推剧情做任务给男主使绊子搞破坏,考试全靠临场抱系统哥的大腿。这一世更不用说,被男主男二反派轮番日完后他整整一周都躺在宿舍里,直到第四周周三才慢吞吞地进了教室,一进门就喜提了即将进行月底考试的好消息。
好绝望。
距离考试还有一百多个小时,喻绫川恨不得拿一百个小时泡在图书馆里。他很怕自己挂科太多后光荣退学、彻底远离主线剧情,于是不得不抱着一摞厚厚的书住进图书馆,昼夜不停地翻书做题画阵法。
谢清岑十分心疼,三天两头地跑过来给他送温暖。喻绫川受不了学神天天在自己眼前悠闲乱晃的刺激,勒令他等到最后一门课考完后再来找自己,然后一心一意地扑进了知识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