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绫川把手帕挪到眼睛底下,眼神还是懵懵的。他刚经历了究极高潮和究极社死,脑袋里全是浆糊。反应了好半天,他才慢半拍地意识到事态的复杂性,细白的手指下意识地揪紧了手帕,目瞪口呆道:“啊?真的?”
“一派胡言。谢家的实力有目共睹,我杀了他们的家主,还要遭受血脉反噬,拿什么全身而退?”谢清岑轻嗤一声,断然否认。
“呵呵,你要是不能全身而退你就不姓谢了,你哪一回做事不是十拿九稳?”周旸讽刺地皱了皱鼻子,道:“你肯定早就醒了,非等到这个时候才过来,就是想趁机把人哄走吧?把人弄上了床又怕人生气不理你,故意掐准了点想让小喻自责,然后你再故作包容不去计较,就这么把事儿揭过去。别给我装,你打的什么主意我能不知道?装绿茶不是你最擅长的么?”
“这个你放心,我要是醒了肯定第一个把你撵出去。”谢清岑换了个面给喻绫川擦眼泪,向周旸道:“倒是我想问问你,你又是用了什么理由什么借口,哄得小喻在这里跟你上床?”
周旸登时脸色剧变。谢清岑轻蔑地笑了,慢声道:“别用你那狗脑子揣度旁人的心思了,最肮脏的就是你。让我猜猜,你用的理由应该和你编排我的那些大差不差,一样也是在利用小喻的同情心吧。是这样吗,小喻?”
“他说……”喻绫川愣愣地抬起脸,轻声细语道:“他说他可以将你的血脉反噬转移一部分到他的身上,这样就可以救好你了……”
谢清岑被喻绫川脆弱的小模样弄得心尖直颤,心疼坏了。他连忙压低了语气,轻声道:“他是这样说的么?小喻,你真的不必为了我,跟这种……”
喻绫川仓促地打断他,转头望向周旸,脸色有些发白:“难道不是这样吗?血脉反噬不可以转移吗?”
周旸沉默地攥紧了手。
他确实撒了谎,也不可能对着那双盈着泪的眼睛再撒一次。谢清岑漠然地望向他,仿佛在看一头落败的野狗:“笑话,这种东西在世家里流传了几千年,一直作为最重的家刑使用,是你想转就转的么。为了和小喻上床能编出这种东西来,真是难为你了。”
周旸怒极。他才不信谢清岑是猜的,绝对是装睡的时候隔着玻璃听到了:“那你又比我高贵到哪儿去?第一个扑上去舔批的不是你?拿走小喻初夜的不是你?得了便宜还扮可怜卖乖假惺惺装好人的不是你?你敢以你后半生的姻缘起誓,你对小喻就没有半点肮脏心思吗?”
然后轮到谢清岑沉默。几秒后,他低声道:“我不敢。”
周旸被他的坦然震得哑口无言,一时也没再追问。气氛压抑到了极点,空气静到连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半晌,喻绫川垂下头,小声打破了沉寂:“所以周旸,你刚刚就是在骗我,对吗。”
周旸感觉心脏都在发抖。他很想往地上一跪开始认错,但碍于不想让谢清岑看了笑话,只得僵硬道:“对,但是……”
“但谢清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想说这个,是不是?”喻绫川湿着眼睛,自动替他补全。他狼狈地从矮柜上下来,将散落一地的衣物逐一捡起。
他肌肤表面还沾满了性爱的痕迹,腿缝里都是不停渗出的白精,夹带着一股又一股的淫水。喻绫川胡乱用帕子擦了擦脏污的身体,然后把衣物一件一件往身上套。被汗水浸润的黑色碎发随着重力作用重新落在脸上,遮住了晕着粉的双眼。
周旸默默把喉头那句“其实我一开始只想亲亲你”咽回去。他蹲下身,想将喻绫川的鞋带系上,却见对方猛然抽回了脚,似是在躲避他的触碰。他愕然地抬起头,见喻绫川似笑似哭地望向地面,哭过头的嗓音听上去有些沙哑:“……你们把我当什么了?这样作弄我很好玩吗?我是不是很好骗?”
“当然不是——”
周旸被那个难过至极的表情惊住了。他急忙摇头,笨嘴拙舌地解释起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话刚起了个头,便见对方抓起被泪水打湿的领带,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别说了!”
“!”
周旸想去追他,又被谢清岑抓住衣领,照脸来了一拳。他吃痛地闷叫一声,毫不手软地砸了回去,却又被对方灵活地避开。谢清岑截住他的拳头,冷声道:“轮不到你去哄,留在这儿舔地板上的批水吧,蠢狗。”
【本章阅读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