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乖。”不知是夸奖还是揶揄的话语,伴随着轻柔的吻,一同落在了陶青山覆上了一层细汗的脖颈,苏暖白顺着那优美的弧度吮了下去,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点点的吻痕,从陶青山身上移开的手,却摸索着找到了座椅侧边的旋钮,倏然用力。
“咔哒”一声轻响,在急乱的喘声当中并不那么明显,却仍旧被敏锐的感官捕捉,陶青山还来不及去寻找这点声音的来源,被他用一只手撑住的椅背,就陡地往后放平,连带着两个倚靠在上面的人一同翻倒下去——
只插入了小半的阴茎在这突如其来的变动之下,有如粗焊骇人的撬棍一般,抵紧了疯狂抽绞的内壁,生生地碾着上面的敏感点,往里一下气捅到了最深处。
尖锐到可怖的刺激快感一瞬间窜至顶峰,陶青山甚至连尖叫都没能发出来,就哆嗦着又一次抵达了高潮。
刚刚勃起没多久的肉具抖颤着吐出白浆,把苏暖白的小腹弄得一塌糊涂,整个扑进了对方怀里的身体猛然紧绷了刹那,就彻底瘫软下来,蜷缩着发抖,还含着粗烫肉棒的肠道却仍在拼死地绞滚、蠕动,用内里软嫩的肉褶,谄媚又暧昧地嘬吮过柱身表面的每一寸起伏,连龟头下的冠沟都未曾放过。
无辜又放荡。
苏暖白忍不住又笑了起来,重新放回了陶青山腰间的手,在那片敏感带上来回地轻抚磨蹭,又一点点地顺着脊背的线条往下,拿指尖擦过尾椎,就那么陷入还在抽搐的臀瓣之间,仔细地摸过那一圈牢牢地捁在自己鸡巴根部的肉环。
“咬得好紧……”带着轻笑的话语,被暖热的吐息卷着拂过耳畔,陶青山浑身都哆嗦了一下,还没做出其他反应,那根在后穴入口逡巡的手指,就忽地往里挤入了一点,将那已然被撑到了极限的软肉,又往外拉开了一点细缝。
霎时间,喉咙里的其他声音,都成了从唇间泄出的细弱呜咽,陶青山全身都抖得厉害,没有力气抬高的手,连想要去拉苏暖白的手都做不到,只能攥住了他的衣袖,指尖都止不住地打着颤。
“……不……嗯、不……”从嗓子眼里挤出的声音,好一会儿才形成可辩的字音,却磕磕巴巴地不断重复着单字,陶青山小声地抽泣着,大颗大颗滚落的泪珠砸在苏暖白近在咫尺的面颊上,在他那永远维持从容的面具上,斜斜地划出一道透明的水痕。
并没有继续把手指往肠道里挤,苏暖白就那么转动着指尖,轻轻地挑拨着那一点被自己强硬拉出的细缝,一双微微弯起的眼睛有如澄澈的琥珀,清晰地倒映出陶青山被泪水淋得狼藉的面容。
忽地,他仰起头,轻轻地舔去陶青山下颌即将滴下的泪珠,逆着水痕划出的方向,缓慢又情色地往上一直舔到了对方泛红的眼尾。
“求我。”陶青山听到苏暖白这么说,依旧饱含着情欲的低哑嗓音中,仿佛包含了其他更深不见底的什么东西。
陶青山的睫毛轻微扑扇了一下,被热意浸泡了大半的大脑,并没有去深思其中的含义,只是本能地顺从对方的要求:“求、唔、求你……”
但这个反应,显然不足以让苏暖白满意。
抵在穴口的指尖又往里挤入了一点,引得还没从高潮中彻底回过神来的人抖得更加厉害,苏暖白放柔了声音,再次开口:“求我什么?”
求……什么?
陶青山的眼中,浮现出真切的迷茫。
苏暖白是个太会伪装的人,平日里那被扮演出来的表面,也早已经成了他这个人的一部分,而那份隐约的、被藏在了表象之下的真实,则总是出现在陶青山意识迷蒙的性爱当中——让他只能在不经意之间,摸到一点边角,无从去找寻那更深处的东西。
所以陶青山会感到安心。
那是种与过去的游弘方相处时,并不相同的安心。
“我很喜欢我的小提琴……是吗?”突然落入耳中的问题,拉回了陶青山有些发散的思绪。他有些茫然地眨了下眼睛,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苏暖白会忽然问起这个,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的身体,也在臀缝间的手指离开后,止住了一直持续的颤抖。
“没什么,”看出了陶青山眼中的疑惑,苏暖白轻笑了一声,“只是忽然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
比如那把小提琴,其实最开始并不属于自己。
比如他为了得到那把小提琴,用上了各种实际上,足以让自己获得一把更好的琴的办法。
比如——直到最后,将那把小提琴送到他的手中,那位原主人,也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心思与动作。
——苏暖白本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冷漠,偏执,疯狂。与表面为众人展现的模样截然相反。
只要是确认了自己想要的,哪怕是拼尽了自身的所有,他也一定要拿到手。
彻彻底底地——占为己有。
揉摁着怀里的人的尾椎的手指微微停顿了动作,苏暖白轻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