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的热水没有关上,持续地冲刷喷洒,发出和雨声近似的刷刷声响,将其间逐渐恢复平稳的喘声掩盖。
感受着怀里颤抖痉挛的身体一点点地放松下来,软软垂在自己腿上的手也不自觉地动了动,游弘方倏然间回过神来,直起身将头顶的水关小了一点,面上外露的情绪也收敛了起来,那双榛果褐色的眼睛在对上陶青山看过来的视线时,只剩下了一片结冰湖面似的寒凉。
“既然还有力气就起来,”横在陶青山腰间的手收了回去,游弘方蹙了下眉,似乎显得有点不耐,“自己弄干净。”
陶青山的睫毛上下扑扇了两下,还蒙着水雾的双眼中浮现出些微茫然,似是没能听明白落入耳中的话语。
“不想起?”于是眼前的人挑高了一边的眉毛,嘲讽似的嗤笑出声,“想让我帮你弄?”
甚至没来得及去思考对方的意思,陶青山就几乎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然后他终于回过神来:“对不起,我……”
过往曾经说得无比习惯的话,这一回只开了个头,却莫名地卡了壳,陶青山张了张嘴,还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把话说下去,索性不再出声,就那么扶着游弘方,用自己还在打颤的双腿,勉强站了起来。
将肠道堵得严严实实的龟头随着他的动作,“啵”的一声从后穴里拔了出来,内里过量的混乱汁液,立时就流了陶青山一腿,让他站得更加不稳,深红发肿的穴口拼命地绞缩张合着,像是在挽留从中流出的精水,又像是在邀请什么更具实质性的东西,将其彻底地填满。
根本就没有办法迈步。
目光在那张浴室内仅有的小板凳上停留了片刻,陶青山犹豫着,小心地扶住了对面的浴缸边缘,坐上了那里木质的台阶。
游弘方没有说话,也没有搭手,只是沉默地看着——看着陶青山小心翼翼地坐在了二级台阶的边缘,犹豫着在那个无论用何种姿势和角度,都无法避开自己视线的地方,哆嗦着分开了双腿。
软垂着头的阴茎和被操得没法合拢的淫穴,顿时就暴露了出来——
刚刚才被狠肏过的肉口微微外翻着,因过度使用而肿得有些可怜,被指尖稍稍一碰,就委屈地抽绞吐水,似乎想要将来客拒之门外。
可哪怕游弘方此刻上去,把自己勃胀到不行的鸡巴直接捅进去,那些早已经被彻底肏熟了的软肉,也不可能做出任何有效的抵抗,更别说这会儿要进入的,只是两根修长的手指。
游弘方看着陶青山抿着嘴唇,小心地挤开穴口的嫩肉,将并在一起的手指一点点地插了进去——贪吃的穴肉甫一被硬物进入,就一改先前的抗拒,热情又主动地吞吮夹咬,将其吃进更深处。
陶青山的睫毛不住地颤动着,刚刚平复没多久的呼吸,再次变得紊乱起来。
经过了太多次高潮的身体,显然敏感得有些太过分了,哪怕只是不带任何特殊意味的触碰,都能引发腹腔内一阵小幅度的痉挛。
陶青山轻轻地咬住了下唇。
他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对面的人从始至终,就一直落在自己身上,未曾移开的、灼烫得有若实质的目光。身体里由此升腾而起的,不止是羞耻和快感,还有一点别的什么——别的他以往从来没有体会过的、连自己也说不分明的什么东西。
手指往里进入得更深,勾着里面不属于自己的精液往外带出,在远远算不上激烈的抽送间,搅出即便在冲刷水声的掩盖下,都显得极为明显的咕啾淫响。
“……嗯……”没能忍下的呻吟从齿缝间泄出,陶青山弓起腰,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反倒加快了几分,好似急于结束这磨人的工作,又仿佛想要借此获取某些难以启齿的快感,软烂的腔道被插捣出更为淫靡的水响。
原本软蔫的事物不知道什么时候勃起了,比起游弘方的那根东西来,太过秀气的龟头委屈地泛着红,从顶端张合的小孔当中,落泪似的流淌出淫腻的汁液。
——看起来与其说是清理,倒更像是自慰。
可那两根手指在每一次抽出时,却又都切实地往外带出了被射进深处的浊白黏液。
在这件事上,陶青山显然要比先前的口交要熟练太多,过去不知道自己独自做了多少次。
些微的钝痛混在灼烈翻腾的欲望当中,让游弘方注视得更加专注——从陶青山凝着水雾的眼睫,到他用力攥住台阶边角的指节,再到吞吐着现场手指的熟穴,连同踩在地上,哆嗦着蜷扣的脚趾一起,尽数收入眼中。
从穴内勾带出的液体终于变得透明,不再夹杂乳白的颜色,陶青山抬起头,恍惚地朝游弘方露出了一个笑容,插在穴内的手指却并没有抽出,而是微微张开,将那张熟烂的肉口撑出了一个小洞。
“你看,”他这么说着,一双湿润的眸子里,是让人怀疑是否清醒的迷蒙水光,“都、弄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