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又错过了一个把事情掰回正轨的机会,陶青山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让自己有些过速的心跳稍微平复下来,将水温稍稍调高了一点。
“居然还准备了我常用的沐浴露……”伸手拿过架子上一瓶明显是新买的沐浴露,陶青山忍不住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全身的体温却被蒸腾起的水雾,给浸泡得更高了。
怎么办,看起来好像真的有认真准备过的样子……
嗅着空气里逐渐蔓延开来的,自己早已经闻习惯了的鼠尾草味道,陶青山不由地感到更加心慌了,手里打出了泡泡的沐浴露不知怎么的,就给抹到了头上。
陶青山:……
面无表情地冲掉了满头的泡沫,陶青山又用最快的速度洗完了澡,刚关掉热水,紧闭的浴室门就忽地被敲了两下。
“浴袍我放外面了?”秦天运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不知道是不是自我心情映射导致的错觉,陶青山从中听出了那么一点点掩饰不住的紧张。
陶青山转头看了一圈周围,确实没发现任何能用来遮挡身体的东西,估计是自己进来得太急,秦天运没来得及放进来。
自己以前碰上这种情况……都是怎么做的来着?
抵着下巴认真地思索了一阵,陶青山发现,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和过去那样,坦然地过去开门,从外面的人手里接过自己需要的东西。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反应?
就是之前和季关宁做的时候,他自己似乎都没有这么纠结。
虽然当时自己确实是喝醉了。
“青山?”秦天运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长时间没能得到回应,显然让他感到有些困惑。
但正如自己这会儿,其实连心脏都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一样,说不定浴室里的人,也紧张得要命?
脑子里才刚冒出这样的念头,秦天运就看到面前的浴室门打开了一条缝——一只匀称修长的手臂从中探了出来,抓住了他手里拿着的浴袍,飞速地缩了回去,动作快得他一时之间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和过去陶青山的表现也截然不同。
秦天运不知怎么的就有点想笑。
很显然,对于接下来的事情,会感到慌乱和忐忑的,并不只有他一个人。
——说到底,事后想想,陶青山会答应自己这种事,本来就是一件太过出乎他意料的事情。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对方在答应自己时,因略微偏头的动作,而暴露在自己面前的透红耳尖,秦天运盯着磨砂玻璃另一侧的模糊身影看了一会儿,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确定没有什么可疑的液体流出,正准备转身,却不想面前的玻璃门又一次被打开了。
套着一件轻薄浴袍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被热气蒸得有些泛红的面颊上,浮现出些许不自在的神色:“那个,有吹风机吗?”
秦天运这才注意到对方湿漉漉的头发。
一般来说,这种时候……会洗头吗?
秦天运不知道。
他倒霉又幸运地遇到了陶青山,到现在为止,连一次恋爱都没谈过,更别说去做什么在这之上的事情了。
一边用指尖拨弄着陶青山柔软的发丝,用另一只手拿着的电吹风,将其间的水汽尽数驱逐,秦天运看着身前的人不时地被碎发扫过的白皙脖颈,忽然轻声开口:“我是不是也应该去洗个头?”
原本正被两人之间,那很少会出现的长久沉默,给弄得浑身都有点不自在,陶青山听到秦天运的话,不由地一愣:“为什么?”
这是什么特殊的仪式吗?
“……没什么,就是问问。”意识到自己领会错了陶青山的意思,秦天运轻咳了一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却是因为这一问一答,变得缓和了许多。
陶青山的头发不长,在热风之下,很快就干了,秦天运放下吹风机,这才注意到了空气里,那无比统一的鼠尾草味道。
“你拿沐浴露洗的头?”这么说着,秦天运低下头,在陶青山的发间嗅了嗅,语气里不禁带上了几分笑意,“居然也洗干净了。”
被秦天运那过分亲密的动作,给弄得脊背一僵,陶青山随即又因为对方提及的、自己犯下的蠢事而感到有点好笑:“那是我昨天才刚洗过头。”
但很快,陶青山唇边的笑容就僵住了。
身后嗅着他发丝间味道的人,并没有直起身,而是就着当前的姿势,轻轻地吻上了他的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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