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浸泡在糖浆中的玫瑰花瓣一般的亲吻,只持续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就随着陶青山往外退开的动作而终止。这个有着一双好看的烟灰色眼睛的男人,微微歪了歪脑袋,似乎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人,没有对自己的行为给出任何反应。
在片刻的思索过后,他收紧了自己扣在季关宁脖颈后方的手指,将对方朝着自己的方向又拉近了些,然后探出舌尖,试探似的在季关宁的唇上舔了一下。
仿佛有什么东西,陡然在脑子里炸开了一样,剧烈响起的轰鸣,一瞬间盖过了其他的所有——季关宁近乎本能地追逐着那离去的软热舌尖,重重地磕上了陶青山的嘴唇。
原本僵直地撑在沙发上的手抬了起来,扣住了身前的人的后脑勺,从唇间伸出的舌头,强硬地侵入对方并没有做出太大抵抗的唇齿之间,宣泄那高涨的情绪一般横冲直撞地,将内里分泌而出的涎液,搅弄出与自己的心跳同样,过分响亮的淫靡水响。
季关宁根本没有那个余裕,去思考自己是不是该这么做,又或者之后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他只是顺应自己被压抑了太久的渴望,贪婪地、饥渴地、不知满足地——攫取着身下的人的呼吸与津液。
“……嗯、唔……哈啊、呼呃、嗯……”从唇边溢出的唾液被火热的舌头扫过、卷起,重新送回满是混杂酒香的口腔之内,陶青山有些茫然地望着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视野之中的天花板,因酒精影响而变得迟缓的大脑,好半晌都没能得出一个确切的结论。
到了后来,陶青山连自己到底在想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套在最外面的风衣,被随手扔到了地上,中间的线衫也被扯成了一团,丢到了包间的角落里,季关宁的手指哆嗦着,好半天都没敢去解最后剩下的那件衬衫,就那么隔着单薄的布料贴了上去,在陶青山的腰腹和胸膛间来回游走。
“哈、呃……热……嗯、好、热唔……”随着时间扑卷上来的醉意,显然比先前要更热烈了许多,陶青山急促地喘息着,面颊与眼尾都洇染开一片诱人的绯红,那双灰宝石一般的眸子浸润在溪水当中一样,迷离着散落的碎光。
季关宁抓住陶青山胡乱地拉扯着自己的衣襟,却由于过于不得章法,连一颗纽扣都没能解开的手,沿着他唇边蜿蜒的水痕,一路吮吻下去,在纤细的脖颈上,留下于白皙间点点绽放的殷红。
比此刻的陶青山,要灵活许多的手指,一颗接一颗地解开浅蓝衬衫的纽扣,为落下的双唇,开辟出用以通过的前路。
包裹住甜腻糖心的最后一层阻碍,也终于化作了一团发皱的布料,被远远丢弃到了无法伸手够到的地方,季关宁的掌心,终于真正贴上了陶青山那滚烫细腻的肌肤,难以抑制的酥麻战栗,在那一瞬间,以最快的速度,传递至全身,让季关宁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刚刚从陶青山小腹上移开的双唇,又一次贴了上来,含住那薄嫩柔软的皮肤,“啾”地一声,嘬出艳丽的红痕,稍稍加重了力道的手掌,则握住了陶青山的腰肢,来回地抚弄搔蹭,寻找着最能够引发这个人反应的部位,挑动着这具被自己觊觎了太久的躯体的情欲。
而此刻意识不够清醒的人,对于快感的反应,实在太过直白坦率。
“那里、别……嗯、痒……哈啊、好舒服、呃啊……!”软韧的腰肢在季关宁用掌心擦过侧肋的一处角落时,倏然往上弹跳了一下,陶青山仰起脖颈,哆嗦着从湿红的双唇间,泄出不自觉拉高的软媚呻吟。
原本搭在身侧的手也本能似的抬起,想要抓住什么一般,在空中抖颤着张开手指,最终却只是擦过了季关宁的肩头,软软地垂落回去,挂在皮质沙发的边缘,颤颤晃晃的,好似下一秒就能径直掉下去。
季关宁忍不住凑过去,在陶青山的指尖亲了亲,而后才在他有些迷蒙与茫然的注视当中,张口含住了他胸前已然在快感刺激之下,硬胀挺立的一点嫩红,用唇舌细致地吸舔侍弄,拿牙尖用力地抵按碾磨——
难以抑制的酥麻酸痒,从那几乎从未被抚慰过的位置传递过来,强烈四散的电流一般,飞速地朝着身体的其他部位,很快就让陶青山的指尖,都忍受不住地发起抖来。
他的胸口更加剧烈地起伏着,修长的脖颈无意识地往前曲起弧度,让那不住滚动发颤的喉结,看得更加分明,被情欲涂抹开薄红的胸膛无意识地往前拱送,把那颗被吮咬得啧啧作响的乳粒,更多地喂进季关宁的口中。
“……好奇、怪、啊……痒、嗯、胀……哈啊……”翕动的湿红双唇之间,好一会儿才吐出了断续混乱的字音,陶青山难耐地蜷起脚趾,好似也无法确切分辨此刻在体内流窜的,究竟是怎样的感受,“重、唔嗯、重一点……啊啊、好棒、嗯……还……哈、还要……”
但显而易见的,比起去思考那种无法得出结论的问题,当前正由本能占据了上风的人,更关注的,是源自身体内部的、对于欢愉快感的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