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的围巾,是游弘方在陶青山大学毕业的那年给他买的。当时对方因为一些事情,被暂时吊销了驾照,为了能够在一大早赶到机场接人,就找陶青山当了临时的司机。
因为游弘方是突然找上门的,陶青山出门的也急,最外面的大衣里面,只穿了薄薄的一层,和游弘方一起站在机场外面等了半小时之后,露在外面的脖子,就被冻得有些发红了。
这条围巾,当时就挂在陶青山左手边的玻璃窗后面,第一个架子上最靠门的位置上。
三条仅有颜色不同的围巾,紧挨着挂在那里,其中灰色的那条看起来最为柔软,也和他当天穿的衣服颜色,最为搭配。
但或许是陶青山的目光落点,让游弘方产生了误会,所以他眼睛也没眨地要了红色的那条——没什么奇怪的,那两条围巾挨得实在太近了,就是换了陶青山在一旁,肯定也分辨不出,自己当时看的,究竟是其中的哪一条。
其实红色也不错。
于是他这么想着,把那条被随手丢过来的围巾,一点点地缠绕上自己的脖颈。
直到现在,陶青山也记得这条围巾的标价。
1099。
比他在学校附近打工一个月能结余下的钱,还要多上那么一点点,对他来说,是需要考虑很久很久,依旧没法下定决心去买的价格。
缓步经过一个拐向菜市场的路口,陶青山走进商场,踩上了往下的电梯——现在并不是一个好的买菜的时间,新鲜的、高质的食材,在很多地方,都已经被挑了干净。
但被刻意调高的价格,总能称为一道特定的门槛。
就像那条曾经挂在橱窗里,标上了四位数的围巾。
将手里被仔细塑封好的五花肉,放进了一边的推车里,陶青山又花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一一挑好了接下来要用的食材,又去取了一早就下单定制的蛋糕,才驱车回了家。
偌大的三层别墅里,听不到一点多余的动静,连门前院子里已然绽放的玫瑰,都沉默得有些寂然。
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现在本就没有到游弘方结束工作的时间。
那个人并不喜欢这里太过幽静的环境,总是拖到无法再拖的最后时刻才会回来。
而负责其他工作的人,总是在完成了手头的工作之后就离开,更不可能在这样特殊的日子里,做过多无谓的停留。
这一天的晚餐,陶青山从来不会假于他人之手。
从四年前他和游弘方结婚开始,每一年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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