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公司组织团建,场地选在郊外的一个农庄。
近日齐晗的所作所为让周越感到苦恼,原本周越想要上搭载员工的大巴车,但又被齐晗指使替他拿一些物品,只能灰溜溜上了齐晗的车。
车内齐晗翻阅着资料,周越贴着窗边闭目养神,车内的气氛莫名尴尬,好几次齐晗找他搭话,都被他装睡躲了过去。
农庄不算远,车程一个小时,唯一的缺点就是公路盘山过于蜿蜒曲折,到达目的地时周越险些因为晕车吐了出来。
“先到房间里休息一下吧,午饭再叫你。”
齐晗给他拿了瓶矿泉水,单手插兜站在他面前。
周越精神不是很好,整个人蔫了吧唧的,恹恹地点了点头,跟着齐晗进了民宿。
上了二楼,齐晗指着一扇门道:“我住你隔壁,你有什么事就敲门找我。”
周越心想我能有什么事,你别来打扰我就行。
他接过房卡,“滴”的一声刷开房门,还没进去又听到齐晗的声音。
“那个,咳……你好好休息。”
周越扭头看了他一眼,只见齐晗那张素白的脸蛋飘着两片红霞,眼神也有些不自在,莫名有种情窦初开的少女含春的羞涩感……
真是见鬼。
“嗯,你也是。”
周越不想与他过多纠缠,冷漠进了房间。
昨晚他没休息好,今天一大早就到公司门口集合,然后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现在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刚刚合眼没多久,就被电话吵醒。
沈愿打来的。
周越睡眼惺忪,看见备注后瞬间清醒,犹豫着要不要接。
自那天过后沈愿已经好多天没有联系他了,他原本以为沈愿想通了,毕竟他长相平平,又和那么多男人发生过关系,怎么看都不是良配。
刺耳的铃声响个不停,自动挂断后又打了进来,在对方坚持不懈的精神下,周越的睡意彻底被搅得烟消云散,最终还是接通。
“越哥。”
那边沉默两秒才发出声音,周越翻了个身,用鼻音“嗯”了一声,声音沙哑又慵懒:“怎么了?”
“你还在睡觉吗?”
“嗯。”
“哦,打扰你睡觉了,抱歉。”
话筒里对方的语气小心翼翼的,周越有些好笑,觉得对方要是真的觉得抱歉,就不会连续打来那么多通电话。
“有什么事吗?”
“今天我篮球比赛,你答应过我会到场的。”
周越脑子飞快运转,回想当时给沈愿的答复,他貌似是很委婉的拒绝了对方的邀请,但凡识趣点的人都能听出话里的意思,而沈愿的绝对是非常识趣的那类人,现在不过是在装傻罢了。
“我今天没空。”
周越开门见山地拒绝了他,不留余地的。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沉寂,久久没有发出声音,久到周越都以为对方挂断了电话,他抬起头瞟一了眼手机屏幕,发现电话还在通话中。
“还有什么事吗?没有就先挂了,你好好比赛。”
“别……”那边急忙开口,语气有些急切,“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还是说你还在介怀那天晚上的事?”
沈愿主动提起那晚,没有一点避讳,这反倒让周越不知如何作答,邦硬回复道:“没有的事,你别瞎想,我今天真没有空。”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空?”
沈愿鲜少会这样刨根问底,想必是真的被他伤到心,周越便耐下性子解释:“公司团建,我现在不在市里呢。”
那边又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用一种失落的语气妥协道:“这样啊……那你玩得开心点,这两天流感有点严重,聚完餐你记得喝些预防流感的冲剂。上次我去家的时候拿给你了,放在电视柜的第二个柜子,你别忘了。”
这番话周越越听越不是滋味儿,总觉得自己像是抛妻弃子的渣男,而妻子哪怕被他伤害得体无完肤却甘之如饴,还是十年如一日待他如初。
周越坐起身,别扭问道:“你……你真的没事吗?”
“我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啊……你不用担心我,只要你玩得开心就好,我会好好比赛的。”
对方嘴里说着没事,但是卑微的语气都能拧出苦水,开始让周越怀疑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周越没吱声,沈愿又道:“好啦,不用管我了,挂了吧。”
话虽如此,可电话迟迟没有挂断,周越焦躁捋了一把短发,败阵给他:“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很喜欢参加这种活动,我看看有没有车能回到市里。”
“真的吗?那我等你,谢谢你越哥!”
沈愿语气可见地开心起来,周越无奈:“如果没车我也没办法了……”
“嗯嗯,我知道的,就算没车我也不会怪你的。”
周越脑子迟钝,没反应过来对方用了“怪”这个字,傻乎乎地绕进对方设下的圈套里,被对方牵着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