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露出几分犹疑的表情,姑且暂时听从了沈嘉玉的话。只是很快,那咚咚咚的敲门声再度响了起来,并且比上一次更加用力。男人很快便败给了充满了耐心的来人,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沈嘉玉,推门走了出去。
沈嘉玉掩着眼睛,谈话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朦朦胧胧的,持续了很一段时间。大约是男人也认出来了来人究竟是谁,便从一开始的怒火冲天,顿时变成了唯唯诺诺的附和。过了一阵子,被男人关上的车门被另一个人拉开,那个人弯下腰,探进来半边身子,冷着嗓子对坐在车里的沈嘉玉说:“出来,跟我回去。”
果然是程谦。
沈嘉玉深深吸了口气,看着程谦的脸无端地产生了一种想笑的冲动来。不过他也确实笑了出来,大约是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经,才让他得以能够如此地放任自己。他先是盯着程谦,捂着嘴笑了一会儿,笑完过后,眼泪又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他沉默了片刻,垂着眼睛说:“滚,我不用你管。”
“出来。”显然,这一次程谦是真的动了怒。他不容置疑地沉下了声音,对沈嘉玉又重复了一遍,“你不要逼我。”
令人尴尬的安静蔓延开来。沈嘉玉一言不发地坐着,连半分也不肯动作。又过了一阵儿,约莫是程谦的耐心终于忍到了极限,他寒着脸进了车厢,将沈嘉玉的衣服几下整理好,把他硬扯着拉了出来。沈嘉玉无力抗衡程谦的动作,踉跄着被他带出了男人的车,强拉着向路边停着的另一辆车走了过去。
强烈的不适感忽然从胃部涌了上来。沈嘉玉掰开程谦的手,白着脸几步走到马路旁的垃圾桶前。他弯下腰,浓重的呕吐感从喉咙清晰地传来。他捂住嘴,勉强自己忍耐了一会儿,却止不住那股涌向喉头的东西。他抬起头,发现程谦正表情恐怖地冷冷盯着他。
“你今晚上喝了多少。”他问沈嘉玉道。
“跟你有关系吗,”沈嘉玉冲着他朦朦胧胧地笑,“……程学长?”
他话说到一半,忽地止不住地开始干呕起来。他低头看了看掌心沾到的污渍,却看到了一滩像是血似的东西。于是他在昏昏沉沉中勉强理解了一丝程谦此时的想法,随即控制不住地笑出了声。
沈嘉玉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闻到了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
他抬了抬眼睛,果然在床边的一角看到了正在一滴滴下坠着的输液瓶。程谦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表情冷淡地望着他。见他醒过来了,动了动嘴唇,过了许久,才说道:“知道自己怎么进来的吗?”
不知怎的,沈嘉玉突然想起了当年还在读大学的时候,曾经有很多人告诉过他关于程谦的一些事情。比如当贯来笑脸迎人的学生会主席一旦冷下了脸,就代表他面前的人即将要倒大霉了。如果能逃得远一点,那一定要扭头就跑,避免自己会被殃及池鱼。
见沈嘉玉没有回话,程谦便自己帮他补上了回答:“喝到胃出血进医院……上次我跟你说过的话,你已经忘记了吗?”他顿了一顿,“如果你厌恶我,我会自觉消失,以后绝不再出现在你的眼前。我的唯一要求只是你不要糟蹋自己,但是你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
他说完这些,望着毫无反应的沈嘉玉的侧脸微微叹了口气。程谦自椅子上站起来,发出了一声颇为刺耳的噪音,缓步走到了沈嘉玉的身边。他伸出手来,在沈嘉玉的额头上试了一下,又摸了摸他的脸,垂着眼睛问道:“……现在,还喜欢我吗?”
沈嘉玉偏开了脸。
“……我知道了。”程谦收回了手,帮他掖了掖被角,“你休息吧,我走了。”
沈嘉玉没有理会他,只是一言不发地闭上了眼睛。他听到程谦将弄乱的椅子轻轻地归位,然后拧开门走了出去,不知道是去寻找谁交代了之后的事情。
他的脑子还昏沉着,很快就在一片令人难熬的死寂中陷入了长久的停滞。困倦渐渐袭来,沈嘉玉没有抵抗,只任由睡意席卷了身体,拖着他陷入了深沉的梦乡。
他不知道这场觉自己睡了多久。
沈嘉玉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换了一个躺着的地方。但这一次他不是在医院的病床上醒来,而是蜷缩在绒毯上,被关在房间的一角。锁在他手腕上的银链细长却牢固,稳稳地拴在禁锢着他的笼子的边缘。他稍微动了动胳膊,那条链子便哗啦啦地响了起来,一瞬间,沈嘉玉竟然有种分不清眼前究竟是现实还是游戏的荒谬感。
就算是在《直面本真》这个游戏里,他也没有被人当成宠物似的关进狗笼里,被人用一条链子锁住了自由。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屋内的动静,沈嘉玉听到有人朝他所在的这间屋子走了过来。对方停在门口,缓缓地将房门推开,露出一张沈嘉玉再熟悉不过的脸。他离着沈嘉玉大约五六步的距离,远远地看着,淡色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
“我帮你办了暂时性的休学手续。”程谦云淡风轻地对沈嘉玉说,“最近你先在我这里呆着,好好想。什么时候想通想明白了,再说别的事情。至于程昱那边,他也不会再来骚扰你,你会有一个安静的休息期,方便你好好整理思绪。”
沈嘉玉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或许你会恨我,”程谦没什么感情地说,“但这也是为了你好。”
“……放我出去。”
“如果我放你出去,你会听我的话吗?”程谦淡淡道,“有些事情,你跟我心里都明白,就没有必要再特意说出来了。”
沈嘉玉死死咬住了唇。
程谦叹了口气。他半蹲下来,将视线与沈嘉玉保持平视:“这个东西……是为了我,也是是为了你。我不能确定,如果再这么下去,我会不会对你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情。但要只是这么放你任性下去,总会有让我后悔的时候。”
“……出国,”沈嘉玉抬头看着他,“你后悔了吗?”
面对这个问题,程谦陷入了一时的沉默。他垂着眼睛看着望向自己的沈嘉玉,过了许久,才对他说:“也许吧。”
又过了一阵儿,程谦接着说:“你既然看到了属于以前的我的那些东西,大概也明白我本来应该是怎么样的一种人。也许你一开始喜欢的……只是我身上披着的这层表象而已。可既然你喜欢,那我就会把它一直像模像样地披在身上。明白吗?”
“我不想毁了你。”他说,“但我快控制不住了。”
“……你想怎么毁了我?”
“你不会想知道的。”程谦轻轻地牵起了他的手,将一支针剂推进了他的血管,“睡个好觉吧,晚安。”
沈嘉玉看着程谦把针管中的药剂全部注射进他的身体,难以抗拒的疲惫感渐渐涌上,将他整个人完全淹没,直至拖进黑暗的深渊……
【扫描中...请稍后...】
【数据读取中...角色已确认...准备投放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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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沈嘉玉意识到自己如今身在何处时,他已经再一次地踏入了《直面本真》中的世界,被迫开始了新一轮的游戏。而这回故事的内容与他以往尝试过的那些都不大相同,主题定在了一个尚未被人工开发过的荒岛上,而他则需要扮演前来参加这场求生大赛中的其中一员。
在这个故事中,沈嘉玉的身份是一名无父无母的孤儿,因为长相美丽被人选中,作为参赛选手被投进了比赛中,以供统治着这片国家的有钱人们取乐。他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比赛中尽可能地展现出自己的价值,以获得出资人们的青睐,来保证自己能够在比赛中取得优胜。而不是被其他参赛的人百般玩弄,沦为一只灌满精液的便器,遗弃在这座荒岛上供人泄欲取乐。
为了增强比赛的可观看性,负责组织大赛的人将参加比赛的选手们分为了A组与B组两种类型。其中A组大都是些身高体壮的正常男人,他们经过了层层选拔,为了各种各样的原因参加了这场荒岛求生的大赛。而B组的选手则寥寥无几,基本都是长相漂亮的双性人,纯粹是为了增加趣味而被投入进比赛的。他们大都十分柔弱,但是因为出色的外观和令人充满遐思的淫欲躯体而鹤立鸡群。在一场充满了野蛮与本性的角逐之中,将这样的几颗能够引起波澜的石子投入其中,无疑能够大幅度地增加比赛的乐趣,让人观看起来时也倍觉期待。
当每名选手在被确定了参赛的资格之后,都会经过一段短暂的人体改造。其中A组选手的性器上将被置入可以用以标记B组选手的控制器,而B组的选手则会在宫口处加上会被标记控制的金属环。在选手们进行性交时,B组的选手一旦被A组选手突破位于宫口内侧的金属环,就会开始一场长达数十分钟的标记性爱。如果在过程中被A组的选手用控制器标记了金属环,该选手就会变成对方的标记者,被控制沦为一个完全的附属品。直到下一个抢走标记的人出现之前,标记了他的A组选手都可以肆意享受他的身体,并享用一切该选手拥有的物资。
可以说,B组选手的存在,就是为了给A组们的选手在厮杀的过程中增加些许的调剂,用于给他们泄欲之用。而为了让观看比赛的观众们获得更多的乐趣,B组的选手们则需要尽可能地保护自己的贞操,不让自己沦为被A组选手们肆意淫用的精壶,以夺得观众的喜爱。
至于在荒岛上赖以生存的物资,则是每人都拥有初始携带的固定份量,仅够短短的几日之需。之后若是想要获得更多物资,便要抢夺挤占他人的生存空间。而唯一能够不靠冲突便能获取全新资源的办法,就是靠取得观众们喜爱而投放的空投包裹。但这样的包裹,自比赛设立之处就只有B组的选手能够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