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的胀痛感并未完全消散,宿醉后的迟钝让他未立刻反应过来此时正身在何处。
大约半分钟过后,他看见自己身旁的男人。
是萧弋。
对方靠坐在床头,一手枕在脑后,正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一枚戒指,抛起又接住,修长的指骨被那冰冷的银器衬得白皙异常,绿眼睛缓慢地随着抛物线而起伏。
昨晚上……
朦胧的睡意消散,秦乐睁大了眼,随着记忆逐渐浮现,他反应了过来,身旁应该还有另一个人。
缓慢而僵硬地转过头,像是恐怖电影里听见身后异响的主角,他几乎能听见自己骨头摩擦的声音。
直到对上那双疏冷寡淡的灰色眸子。
冰魄般无质,像是两颗华贵的宝石,没有任何内容。
即使秦书礼此刻面无表情,秦乐仍然感觉到了对方的心情似乎不太美妙。
他昨晚做了什么?
他好像说了……
心下一凉,困意顿消,喉结处像是被什么东西堵塞住了,脑中记忆依旧有些模糊,但他说那些话时的画面却历历在目。
慌乱中别开眼,秦书礼的眼神实在算不上友善。
萧弋也发现了动静,绿眸微微朝他转动。
下唇处传来诡异的刺痛,萧弋脸上怎么有个牙印……等等,那个……
他想起来了。
当时他抱着萧弋不肯撒手,搂着对方的脖子,在萧弋僵硬而错愕的眼神中,拼了命往对方怀里钻。
“弄弄我吧……”
“你…你都顶到我的肚子了……还不弄吗……”
“你不行的话,没关系,我,我来也可以。”
“叫一声乐乐好不好,别人都是这么叫的……”
记忆中最清晰的画面是秦书礼将他从萧弋身上拨开,沉敛的双眸强压住着什么,却不发一言。
萧弋则薄唇紧抿,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眼睛。
那时他反应了过来,自己一直抱着的人并非秦书礼,可对上那双绿眼睛,鬼使神差的,竟莫名红了脸。
完了。
秦乐默了两秒,将脑中的画面驱散,他揉了揉眼睛,做出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想着昨晚的事,面上不动声色,竭力用平缓的声线开口:“哥哥……阿弋,早。”
萧弋将戒指重新戴上,翻身下了床。
秦书礼显然心情不太好,秦乐能很清晰的感知到对方此刻的不耐烦,只说了句:“回去了。”
罢了。
那两人心高气傲,昨晚的事情只要他不说,料想也不会主动提起。
但萧弋的脸色也太难看了……
望着对方紧皱的眉头,他本能的起身跪坐,此刻秦书礼就在一旁看着,他不想像从前那般在男人面前做出下贱的姿态刻意讨好,于是只是碰了碰萧弋的手,示意对方微微弯一下腰。
可男人一向傲慢,又怎会为此低头。
于是他捏了捏萧弋的食指,见男人脸色更加阴沉,顿了顿,连忙开口,“对不起……以后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