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梯上坐了一会儿,壁灯昏暗,暖黄色的灯光映照在一株半枯的鲜花上面,本就萎靡卷曲的花瓣更加惨不忍睹了,许慕清离开的那段时间,没人有闲心去换这个,他们都任由着它腐烂衰败。
也许这样也挺好。
沿着楼梯到客厅,柔软的地毯令人心绪逐渐平静,但到底还是无法真正的平静,像是被某种粘稠的液体包裹,难以挣脱,又像是漂泊与湍急水流之上的浮萍,不知何时会被拉入深渊里。
为什么……他生来就要如此。
恍然间,他看见了地下室半掩着的门……
脚步一顿。
推门而入,灯火通明。
拳击室的门未关上,里面的灯很亮,他听见了沙袋被击打时产生的闷响。
空白的脑中浮现些许恶意,他想到了什么,梦中的场景再一次提醒他,他不该忘记,忘记曾经遭受的苦难,那些星点的恶意像是平原上被点燃的干草木,蔓延扩散,愈演愈烈。
他记得总闸在哪儿。
也许是萧弋太过全神贯注,并未注意到门已经合上。
陷入黑暗只需一秒。
秦乐面色冷淡地举着手机,微弱的灯光并不太照得清眼前的路。
跳闸了。
萧弋碰巧呆在里面,于是被锁了一整晚,而秦书礼会给他作证,他一整晚都呆在秦书礼房间里。
这只是一个意外,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正准备离开,巨大的砸门声响起。
他身形一颤,慌忙地转过了身。
他听见了压抑的闷哼声,像是一头被掐住脖子的野兽,正用爪子挠着困囚它的牢笼,也许是他的错觉,一下一下的重击声令他的耳膜有些震动,但转念一想……这个门很结实,他不会那么容易……
门破开了。
悬浮的尘土混杂着木屑形成了一股烟雾,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形。
一个模糊的黑影从里面缓步踱出,他走的很慢,空旷的黑暗里男人沉重的喘息声混着缓慢的脚步声,一步一步。
还有一双绿眼睛,正幽幽看着他。
对于萧弋来说,弄开这道门并不算困难,即使是在那样的环境里。
直到下颌被人抬起,那张锋利而又艳丽的面容近在咫尺。
他闻到了一点点血腥味,从萧弋手上传来的。
“秦乐。”
他叫了他一声,接着掰着他的头,对准了已经大开的木门,偏了偏头,露出了一个十分恶劣的笑,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只造型诡异的白色小夜灯,塑料的,看起来有些廉价,说不上好看,但光照要比手机亮得多,他举着那个小夜灯朝那处晃了晃,示意秦乐看过去。
“这是木门,很轻松就能破开。如果我是你,我会锁地下室的门。”
“至少聪明点,宝贝。”他拍了拍秦乐的脸,冷笑一声,径直绕开了他。
但秦乐发现,他的手,在颤抖。
【本章阅读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