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醉拿了一杯水和痰盂给余轻疏。
余轻疏漱了口，吐到一边。一场激情后，两个人再照面，反而纯情地有些尴尬。
程醉问道：“还要水吗？”
余轻疏短暂地思考了一会，不自在地摇摇头。他仍有一些异物感，咽口水都像是在回味一样。
程醉先将资料拿了进来。他随手放在一边，抽出其中一页。余轻疏失望地暼了一眼，原来不是程醉的体检单，他了无趣味地靠在椅背上，看着程醉将纸递给他。
释放证明？
他惊讶地看着程醉，程醉摊手轻笑：“说到做到。”
余轻疏不信任地拿起纸张，认真地来回看了好几遍。纸张没有作伪，既然真的愿意放他走，有没有释放证明都无所谓。但已经查到他走私军用品，好不容易调来了逮捕令，这么轻而易举地放他离开仅仅是为了体现程醉对待情人绅士般的品质？
余轻疏冷静地想着，执行官未必针对他，他不过是明面上最相关的干系人，但大家都不是傻子，真的有所图谋的肯定是他背后的资金赞助人。大费周章将他带到审讯室却轻轻落下，如此地打草惊蛇……余轻疏抿着嘴巴，他有一个模模糊糊地猜测。
“逮捕令，”他轻声说，带着些不满，“逮捕令是假的。”
他臭着脸瞪着程醉，咬牙切齿，“如果你们真的有逮捕令，就不是带我来审讯室，而是直接关押。逮捕令需要层层审批，最起码要有明确的证据。”
“要是有明确的证据，你们完全没必要审问我。”
执行官可能查到了一些东西，但还没有掌握证据，苦于这种情况，所以眼前的这个男人，伪造了一道逮捕令。
程醉被拆穿了只是夸赞：“轻疏真的很聪明。”
完全没有否认。甚至懒得解释。
那他为了出去绞尽脑汁的装模作样算什么？
余轻疏冷冷想到，哦，算小丑。
程醉看他吃瘪心情倒是不错，温柔地替余轻疏将手铐解开，他提醒道：“轻疏记得收好我的请帖，我们下次再见。”
余轻疏赌着气，他捏着薄红的手腕，指着自己的包：“我能拿走了吗？”
程醉憋笑：“可以。”
余轻疏抓起包头也不回地向门口走去。这个审判室是他人生中的滑铁卢、是耻辱、是程醉罪不可赦的证据，也是他即使哪天死了也要先把程醉和审判室一起炸掉，毁尸灭迹，送程醉进地狱。
他高傲地扬起下巴，转头与程醉对视。余轻疏心想他可不能这么灰溜溜地离开，怎么也要恶心程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