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繁迷离的梦境里,卫铭面对贪狼时总是格外的难为情。
究其原因,可能是因为它每次看自己的眼睛都格外清亮,也可能是因为它性子实在恼人。
不同于龙的温润包容和虎的黏人主动,贪狼身上有着极其似人的矜持和恶劣。
虽然平日它也经常抓住各种机会对卫铭轻薄揩油,不过一旦到了卫铭十五潮热难耐,他们都心知肚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时候,它反倒变得该死的庄重有礼起来。
但凡卫铭还有神智时表现出一点抵抗,他绝不会强制侵占,只会摆出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挨挨蹭蹭地侧倒在一旁让卫铭靠着,拿尾巴有意无意地扫过卫铭的小腿,假装不经意的撩拨。
它显然是记着卫铭这半年里对它的疏远,且明显对此不满,每到这个时候就非要等到卫铭的主动亲近才肯罢休。
不过如果卫铭不如它意硬撑着,熬红眼睛也不低头的话,它又会心软地凑上来,毕竟潮热不是靠熬就能熬得过的,熬多了对身体不好。
可这样的情况来上几次卫铭就不敢等它主动凑上来了,不然接下来的情事狼就会格外发狠。
狼性器里的横骨不用怎样都能逼得卫铭欲哭无泪。更别说当贪狼无情地把粗壮的阳具整个插进去,然后在卫铭受不了的深处成结,将阳精通通灌进身体里面时,结会死死的卡住,无论卫铭身体如何挣扎都不得解脱。
每次狼泄完阳精时,卫铭都快要小死过去。
因此面对贪狼时除了难为情往往还有几分难言的惧意。
这次卫铭进入迷梦时这只恶劣的狼照旧矜持的端坐在身边,还咬着一身云锦制成的外衣递给他。
卫铭却不像以前那样不忿畏惧,也没了心思暗恨它的计较。
现实中仇厉的所作所为,让他心里酸涨不已,仿佛随便一挤就能拧出苦水。
如今睁眼见了熟悉的狼,忍不住拢了拢衣服,主动起身跪坐着靠近,将脸埋在它胸前银色的皮毛里。
贪狼对他难得一见的主动十分受用,身下孽根都兴奋地立起来。毕竟这半年云轩对自己再没好脸色,想云轩主动就得等潮热烧得他神智迷离才行,今日竟然大为不同。
然而还不等它进一步动作就发现不对:云轩没像以前那样用招人的目光渴望地看着它,反倒把脸埋起来,肩膀轻轻颤抖,像是在哭。
贪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用脸侧一下一下轻轻地蹭他。
卫铭感受到它的体贴,更觉难受,泪水止不住的淌,将狼身上的毛发都打湿了。
贪狼见他哭得委屈,爪子在地上无措地抓了一下,连交媾的心都淡了几分。
轻轻移动狼身,将卫铭布满泪痕的脸露出来,银色的狼目盯着他,又舔了舔他眼角的红痣,无声的安慰。
卫铭的眼里水雾弥漫,呆愣的动了动唇:阿银,我被人欺负了。
贪狼心头一痛,狼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张嘴露出森森狼牙,却只是格外轻柔地舔了舔卫铭的指尖。
张嘴吼了一声,突然意识到云轩听不懂,急得原点转了一圈,又想到一个主意。
用上巧劲,俯身将卫铭往背上一放,驮着他急匆匆出了洞穴。
卫铭任由它驮着,脸重新埋进狼起伏的脊背,渐渐止了泪。
不过是被男人轻薄了一下,又没做到最后,就当被狗咬了一口,有什么好哭的。真要论起来,现在驮着自己的兽之前做得不是更过分。
想到这卫铭脸上委屈的神情一收,脸离了狼背,坐直身子。
自己真是蠢笨如猪,病急乱投医,在仇厉那里受了胁迫居然来狼面前委屈发泄。
这些个兽的行为和仇厉又有什么区别!
卫铭理清思绪,擦了把脸,漠然地抬头看狼驮着自己到了哪。
下一秒,脸上的冷漠就被惊艳取代。
眼前是一池湖水,皎洁的月光撒在湖面,波光粼粼的起伏。在昏暗荒芜的恶渊,这里简直美得格格不入。
湖边是各色花木,低头随意一瞥就看见一丛幽蓝的小花。狼以前每次去和异兽厮杀总会给他咬一朵回来,现在这里种了一大片。
沿着湖边走了一段前面居然还出现一道瀑布。
卫铭更是惊异,恶渊无山无水,到处都是平坦干裂的炎土,如今这里不仅有湖面绿洲,竟还有瀑布。
贪狼驮着卫铭在瀑布脚下停了停,忽然仰头一声狼啸。月光如练,眼前凭空出现一条通向瀑布顶上的云阶。
沿着云阶飞跃向上,到了上面才将卫铭放下。
卫铭环顾四周,从高处看更是美得如梦似幻。沿着瀑布上面的河流看过去,尽头无泉无眼,只有一口发着灵光的深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