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览缓慢抬起头,盯着温锦江的眼睛,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你被骗了,他们确实是警察,但你凭什么觉得他们会帮你呢?在这里,所有人都知道你是神经病,无论是谁看见你,都会把你送回来,告诉我,叫我把你看好。”
温锦江喉结滚动,想要避开,逃避祁览的注视。
祁览掐着温锦江的下巴,缓声道:“我就是让他们试试你会不会在我不在的时候偷偷逃走,用我的名义来拯救看起来像是疯了的受害者……锦江好聪明,是不是觉得……无论如何,你都是无辜的呢?不管这些人是不是你的救星。”
温锦江已经颤抖的越来越厉害了。
祁览紧紧盯着温锦江,看着他漂亮眼眸中摇摇欲坠的光,轻轻笑道:“我让他们诱骗你说出真相,然后把你带到这里来,把你还给我。”
温锦江瞳孔剧烈颤抖,张口结舌好半天才哽出几个字来,“骗……骗人……你……骗我……警察……是警察……他们来救我的……”
温锦江本就没几分的信心在祁览带着一点笑意的眼眸注视之下轰然崩塌,强烈的恐惧促使温锦江开始不受控制的尖叫。
“骗人!你骗人!警察会救我的……会帮我的!”
“会……会帮我的……”
祁览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刻,垂下视线不急不慌的为温锦江的手掌裹上纱布,纱布裹着伤口疼痛非常,但温锦江像是完全感受不到了一样,只自顾自小声嘟嘟嚷嚷,“骗人……你骗人的……你一定是骗人的……”
车辆畅通无阻的停在了先前离开的别墅门前。
祁览带着温锦江走进别墅,他站在别墅门口,搂着温锦江的腰肢,抬着温锦江满是泪水恍惚的脸,随即抬起手挨个给温锦江指。
“24……这里一共有24个人。”祁览笑着说道,为首的三个就是苏云鹤等人,他们低着头站在最前面,从温锦江的角度看来,他们站在那里,像是完成了任务,和任何一个祁览的手下没有区别的样子,但在他们身后,装着消音器的枪指着三个人的后心,敢做出一些不寻常的举动就会被立刻解决。
祁览笑眯眯的从口袋里摸出三张卡,递到温锦江面前,温柔道:“小警察们的证件和号码,下次如果想逃跑,还可以找他们,这样我找你回来得时候会方便一些。”
温锦江愣愣低头看着那三张证件照,顾羽角和陈雪岑的警察证,苏云鹤的法医证,整个人像是都恍惚了。
祁览笑眯眯的,“今天宝贝见了24个外人,虽然其中21个是我的手下,但宝贝今天偷偷离开我好伤心啊……而且,警察先生就算是我的帮手,也算外人,所以……要受罚哦。”
温锦江恐惧的想要挣扎,还没来得及有更多动作,就被祁览拉扯着前往另一个地方。
这栋建筑是圆形的,占地宽,设计简单优雅,温锦江被祁览扯着走进去。
里面有很多饮料机器和零食专区,里面的美女服务员看见这么多气势汹汹的人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微笑着打招呼。
祁览带着温锦江走了进去。
打开大门,里面漆黑一片,灯光骤然亮起,一排排椅子依次往后,最前面是一块巨大的银幕,原来是一个小型电影院。
此刻巨大银幕中的画面是一个干净的房间,房间看起来有些特别,黑色的床单,黑色的地板,画面在慢慢跳转,是各种角度的拍摄情况,而主角都是这一间空荡荡的房间,细致到让人好奇到底有多少摄像头的程度。
不等温锦江反应,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一群人依次坐到了观众位,看所有人都坐下之后,祁览抱着温锦江离开。
打开一扇门,温锦江被祁览粗暴的推了进去,跌倒在铺着黑色地毯的地上,没觉得疼痛却有些不安。
目光转动间,温锦江忽然愣住,这个房间正是他刚才在影院幕布之上看见的那个房间。
而房间四周密布的摄像头也说明了这一切。
温锦江呆滞的视线缓慢从那些摄像头移动到祁览的脸上,他愣愣看着祁览的脸,祁览抬手慢慢解开自己领口的纽扣,温锦江手掌上还有伤口,按在地上挤出鲜血疼痛非常,但温锦江好像一点感觉也没有似的,蹬着腿不断后退。
祁览一步步逼近,想到正有数十双冷酷的眼睛在高清的大屏之上目不转睛盯着自己,温锦江就惧怕的几乎想要尖叫起来。
温锦江不断后退,声音尖锐显得甚至有些歇斯底里的疯狂,“你别过来!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温锦江喃喃自语着想要爬起来,“你疯了……你疯了……”
祁览不怒反笑,漂亮俊美的眉眼温柔含笑的模样好看非常,但温锦江却犹如见到恶鬼一般,翻转身体连滚带爬的想要逃走,祁览实在是个人狠人,也没什么羞耻心,居然给手下演黄片看。
他看着温锦江惊惧害怕的神色,脸上的表情诡异的兴奋,他一直喜欢折磨别人,但他有着很强的自控力,无底线因为欲望殴打折磨别人实在很无聊,但现在不一样了……是温锦江犯了错。
祁览眼睛狼一样,冷冰冰,漂亮之余显露出几分非人的冷漠。
他任由温锦江垂死挣扎般从门口爬到床边,像个小乌龟似的往床底爬。
祁览盯着温锦江,看着对方彻底躲进去之后才不急不慌的走入了摄像头之内,厚重的黑色地毯将刺耳的声音全部收敛掉,只剩下祁览踩踏在柔软毛毛中的窸窣声。
温锦江缩在床底,还在使劲往墙里侧靠,眼睛睁大全是泪水,好像回到了第一次被侵犯的地方,漆黑的床底,冰冷的墙壁,渐近的脚步声,唯一的希望,那部手机,没有他败坏人品可以拥有的真心朋友,唯一的求助对象只有警察,唯一的机会……因为……他就是这种就算失踪死掉了也不会有人知道在乎的人。
可是……一张不知道从哪来的精神病证断书,把他牢牢困死在了祁览身边,最可悲的是,他主动追求的这个恶魔。
温锦江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上次他在躲藏,这次只是自欺欺人,可是就好像,在安静一点,他就会在晚一点被发现,甚至……甚至就此死亡被遗忘在这黑暗角落。
玩弄无数男女感情,不屑一顾踩踏他人真心的人,如今,要用这样的方式,洗脑,调教的方式,被迫交出自己的真心。
床底的设置并不算矮,但靠墙制造出的黑色阴影能给温锦江安全的错觉,他已经快要哭的,怕的喘不过气,但是他就像是疯了一样,企图用这样的方式躲避无情残酷,荒唐的惩罚。
祁览没有刻意放慢速度吓唬温锦江,准确说来,他看来已经开始迫不及待了。
祁览跪趴下去,歪头从床的空隙中往里面,就这么一个动作,他明明什么都还没做,温锦江就像是有应激反应似的尖叫了一声,又很快逼着自己把声音吞回去,发出得声音变成了闷闷的,湿漉漉的,带着哭腔的急促喘息。
社会中响当当的青年才俊,慈善家,慢慢从外面爬进床底。
温锦江发着抖睁大眼睛,像是看着高楼崩塌,无能为力的绝望感。
祁览靠近一些之后温锦江才迟钝反应过来要保护自己,开始小猫一样得张牙舞爪,“呜……滚……滚开……”
努力想让自己的声音凶狠一些,但柔软的哭腔和深刻的恐惧将这份强撑的凶狠切割的暧昧不明,像是被调教狠了的人,撑不住摇摇欲坠的面子,于是带着哭意强装镇定。
温锦江越是这样恐惧,祁览越是兴奋难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