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四双眼睛齐刷刷盯过来。
齐砚想一人打他们一下脑袋,还是老实回答:“前年……我生日的时候。”
轮到沈煜,“你觉得喜欢他更多点还是他喜欢你更多点?”
齐砚无意识攥了攥膝盖上的布料,笑道:“你们是居委会来八卦的?”
谁知大家对这个问题比终身标记更感兴趣些,任子秋嘁一声,“我们砚哥什么样的找不到,美得姓岑的。”
“就是,这还用问吗?”韩煦宁搭腔。
只有沈煜始终紧紧盯着齐砚的反应,将他微蹙的眉心和局促的动作尽收眼底,心脏往下陷了陷。
事实上齐砚真的被问住,这种唯心主义的主观题实在有点太难答了,半晌才道:“我更多点吧。”
现场缄默一瞬,还是靳宇先开口打破僵局,端起酒杯,“我看是砚哥情人眼里出西施,爱得不行了。”
清脆的碰杯声随即响起,齐砚嗯了一声。
爱得不行了。
第二天一早靳宇去军区递资料审核,齐砚起得晚了点,训练基地是六人宿舍,不过他们身份不一般,有点特权,所以都安排得是单间。
齐砚习惯性叠好被子,打开手机看了看,唯一的一条未读短信是银行卡自动扣费的提醒,
他想起十年前在这里的生活,又对比现在,难得有种忙里偷闲的乐趣在,坐在床边吃了送过来的早餐,又温了杯牛奶喝下去。
齐砚想,他不知道人是怎么变的。
岑聿风好像没那么喜欢他了,但没什么太真材实料的论据来支撑这个论点,所以他一直保持怀疑和不信的态度。
他们十九岁亲吻,二十岁上床,那个时候岑聿风爱他爱得要死了,跟谁都没有和他说话那样耐着性子,他收到过热烈的鲜花,也在凌晨的寒风里陪伴彼此一起吃过一碗虾皮小馄饨。
齐砚不理解这样的岑聿风会有不爱他的那一天,所以他仍抱有极大的希望,像一团闪着星光的死灰,只需要来一点点风就能彻底复燃,再次烧起熊熊烈火。
他难道不聪慧不敏锐吗?
难道听不出伴侣未尽的话意吗?
难道不能透过那张诱人深陷的皮相,看见底下绝情冷漠的心脏吗?
其实他都懂的。
齐砚没有打扰岑聿风,只是让周礼包了一束花送去公司。
然后看着手机上的锁屏壁纸静静出神,这已经是两年前拍的了,他们做完终身标记的第二天早上,站在早餐店门口围着围巾落着雪,拍下了一张很普通的合照。
omega笑得像天真的小气球,这个时候齐砚也已经不是那么年轻了,但看起来和大学时候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岑聿风则变了很多,他身居高位久了,身上气势都凌厉起来。
一件深色的毛呢大衣包裹着宽肩窄腰的身材,他个子很高,轻易就能将齐砚整个抱进怀里,他也时常这么做。
齐砚双手交叉抵着下巴,手肘支在膝盖上,认真看着照片回响,那天他们买了两笼还是三笼蟹黄汤包,还有两碗咸豆腐脑,和刚出锅的热乎麻团。
刚做完终身标记的omega身体会虚弱一段时间,那时又是冬天,岑聿风很紧张他,所以足足在家里陪了他快小半个月。
齐砚掰着手指也数过来这些日子,两年,八百七十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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