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聿风无法想象,他人生的四分之一用来睡觉,而另外四分之一用来睡齐砚,这实在有点荒谬。
教育缺失又自以为是的alpha感到疲惫乏倦,被一个又一个电话弄烦了。
他姓岑,这个姓氏注定他生下来就会比别人轻松。
年轻时候对此一知半解,但年岁稍长时看见身边一个圈子里的朋友都孑然一身花天酒地,他就总有疑惑自己为什么要早早绑定在齐砚身上。
这也不过是个普通的……酸芒果味道的小omega而已。
成年人的爱情和天真的校园爱情完全是天差地别的两码事。
齐砚会什么?
他只会插花和做饭,而岑聿风真的需要这些吗?
没人知道。
“在想什么?”齐砚像患有皮肤饥渴症,唇瓣碾磨着alpha的下巴,蹭上湿濡口水。
岑聿风看着面前撒娇的omega,不复从前的耐心和疼宠,只是低头将信息素咬破注入进齐砚腺体中,他一天辗转了三趟航班,现在已经很累了,没什么力气应付面前这个粘人又爱哭的小o。
可他能藏住心事,他的信息素不能,齐砚疼得脸都白了,一瞬间浑身肌肉都绷紧,本能抵御着外来暴虐的危险,这明显不是被安抚到的反应。
“呃……!”他痛呼一声,浑身痉挛着软倒在岑聿风怀里,抽不出多余的力气指责面前的alpha。
他释放的根本不是安抚信息素,而是侵略又带有攻击性的,这对于脆弱时期的omega来说简直是灭顶之灾。
显然岑聿风心里还想着别的事,甚至只分了一点点拇指盖大小的心思在齐砚身上,不然没有人会蠢到混淆这两种天差地别的信息素。
齐砚几近窒息,喉腔发出嗬嗬粗喘。
“抱歉。”岑聿风有些无措,他吻住齐砚的唇,重新释放出正确温和的信息素包裹他,“我太累了,今天好久都在飞机上。”他向齐砚解释。
齐砚体谅他,尽量忽视后颈发酸发涨的可怖疼痛,苍白着脸摇了摇头,贴在alpha怀里享受着劫后余生的亲昵热吻,沙哑问:“公司很忙吗?”
岑聿风随口应了声,“你又不懂这些,不用管。”
“哦。”齐砚识趣地不再问,眸底黯淡下来。
今晚他们没再做,岑聿风的确很累了,所以咬了一口酸芒果就抱着他睡下了。
齐砚抱着枕头坐在床头,看见岑聿风睡梦中扔惯性紧皱的眉心,轻轻伸手替他抚平。
床头有他新插的花梗,但岑聿风没注意到,他以前会捏一捏花瓣,夸赞齐砚的手艺见长,但今天没有。
不、不止今天。
齐砚把手伸进暖洋洋的被窝握住alpha的手,被信息素包裹的感觉十分舒适,他挠了挠底下的掌心,被岑聿风反手抓住拽进怀里。
omega眨了眨眼,看着柔软的睡衣布料怔怔发呆。
半晌还是忍不住送上自己的晚安吻。
第二天早上齐砚起得很早,给还在熟睡中的伴侣做了煎蛋和烤面包,还热了牛奶。
岑聿风看见餐桌上经年不变的早餐,下意识皱眉,“今天去公司,我在路上吃。”
齐砚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他熟练地取出餐盒,是一只尾巴掉漆的史努比餐盒,齐砚喜欢用它。
岑聿风从前也喜欢,但现在不。
“不用麻烦。”
说着头也不回地出了门,徒留齐砚手足无措站在原地。
“至少应该给一点安抚信息素再走吧……”齐砚摇摇头,“也太粗心了。”
他吃完自己的那份早餐,将另一份拿去花店,用史努比餐盒装起来,便宜了周小米。
齐砚看着眼前双眼放光的年轻男生,觉得如果现在自己说要开除他,他说不定会哭的。
顿时有些觉得自己耳根子太软,果然不应该什么要求都答应岑聿风……
“砚哥,没想到你还会做饭!这个煎蛋居然还是溏心的,你的餐盒也好可爱啊,我好喜欢。”热情活力的alpha像是扒着主人撒娇的大狗,如果他有尾巴,现在一定滴溜溜摆着转圈了。
齐砚被夸得心情很好,笑了笑,“做得多了就会了。”
周小米叹了口气,突然很真诚地双手合十向天许愿,“老天保佑我以后也一定要和岑总一样,找一个砚哥这样的omega结婚。”
齐砚楞了楞,无意识转动手上的戒指,其实他和岑聿风一直都没有谈婚论嫁,他们两个都不是在意这些的人,这件事不提也就搁置下来。
但不知怎的,齐砚忽然有种想在树上结果的冲动,也不能全然叫冲动,他们在一起六年,相知相守,也是时候该修成正果了吧。
他打算晚上回去和岑聿风提一提这件事,再安排一下时间定婚宴的场所……
结婚可不是件小事,需要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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