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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过后其实我想了很久,还是想不通尹清逸那小子到底什么时候存的那种心思?
我刷了好几遍牙,可那种跗骨般让人头皮发麻的触感仿佛依旧停留在我的唇瓣上,让我反胃作呕。
我又重新洗了次澡才终于得以入睡。
第二天醒来时尹清逸已经不在屋内了,就连季弦也不在。
我皱了下眉,也没多想,只是想起尹清逸曾在这屋里呆过就觉得十分恶心和晦气。我草草吃了早餐把制服换了就出了门,再不愿多待。
尹清逸虽然长的像个娘娘腔,可我一直认为他取向正常,毕竟他有一个如此看重他的父亲,可不会让自己儿子变成同性恋。所以哪怕之前发生过那种事,我都以为他只是药上了头,简单点就是疯掉了,复杂点就是纯粹的恶心我,报复我。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往记忆里搜刮开来,直至头痛欲裂都并未找到什么疑点,更多时都是尹清逸年幼时偶尔朝我望来的,那双湛蓝的,漂亮的眼睛。
我从未关注过城堡里那个漂亮的瓷娃娃,只是一昧的厌恶,憎恨。
嫉妒交织成厚重的纱布,遮掩了他的身躯,使我再看不清他的脸。
我承认我先前对尹清逸的厌恶几乎空穴来风,可我现在真的彻头彻尾恶心透了。
我几乎是带着一身火气去上课,那老师见到我吓了一跳,可也没敢说什么,任由我走了进去回了自己位置。
地方是干净的,座椅也是全新的,至少没再出现那天那些七七八八的脏东西。
我想我确实不该逃的,躲避本身就是一场笑话。
班内因为我的到来明显沉默了不少,钟明道的位置是空的,这让我感到轻松很多,我照常的上着课,一切都如先前般。
直到钟明道的出现把这难得的平静打破。
他气压是异常的低,像是专门找我一样,见到我,直接走了进来,不顾那么多人在场一把拽住我的衣领就把我往外拖。
“你干什么?!”
我猝不及防,差点被他拽倒在地,我试图扯回自己衣领却怎么也掰不开他的手。
众目睽睽之下发生这一变故,其他人都吓傻了。那些之前跟我打过球的兄弟对我始终保有一丝情义,见此就纷纷上前试图拦住他,才刚伸出手喊“钟哥……”
“滚!”钟明道面色阴沉的可怕,冷眼微眯,目光野兽般骇人。
那些人也就再不敢上前。
我一时也被他吓到,他力气很大,硬生生把我拽出室内,我一路上都在骂他,却挣不开他的手,也不知他要带我去哪,已经有些怕了。
“钟明道!你他妈疯了吗你!”
最终到了那往日我们打球的地方,他一把把我扔进休息室,我撞上一旁的衣柜,“碰”的一声眼冒金星,我捂着脑袋坐起来就瞧见他背对着我把门锁上了。
那一刻我真怕了,我怕他把我杀死在这里,我感觉我的太阳穴在突突的疼,声音已经带了讨好,冲他道“钟明道……我们可能有点误会……”
“误会?”
他转过头来,神情冰冷,我看清了那怒色满溢的墨色深瞳。
钟明道丝毫没有理会我的话语,他朝我看了一眼,那脚步声在这空荡的屋内显得格外明显。我看着他一步步朝我走来,脑中警铃嗡嗡做响,却因为靠着衣柜,没能再后退一步
“你跟尹清逸说了什么?”
他的话跟一字一句从嗓子蹦出来似的,低沉又沙哑,像地狱中试图狰狞爬出的恶鬼有些渗人。
我顿时就明白了,可能是尹清逸去找他麻烦了,可这他妈又关我屁事!
我顿了一下,掂量着开口道“我没有……”
话音未落,我肚子上直直挨了一拳,很疼,一瞬间我五脏六腑都搅了起来,我捂着肚子弯下腰去,干呕着,再站不起来。
“尹谌。”钟明道的影子投下,他站在一旁,姿态桀骜高贵,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垃圾。“我先前念在清逸的面上,已经放过你了,却没想到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耍些龌龊阴险伎俩……”
他态度轻蔑,俯视着我讥讽道“垃圾就是垃圾,真令人恶心。”
我怒了,他的每一字句都揭开我那一层层紧紧包裹的面纱,我气的浑身发抖,手迅速抓住一旁的椅子就往他头上砸去,他反应很快,几乎是一瞬间挡了下来。
我往他肚子上踹去,他没躲,一把抓住我的脚把我折辱在地,我翻身与他扭打起来。
我力气不比他,挨了很多拳,疼的我龇牙咧嘴。他很会打架,几乎打的地方都很偏,一拳就麻半边身子,像是有练过,与我这种半吊子根本不是一条水平上的,我吃了很多亏。可是我气极了,我只能想尽办法侮辱他,嘴里一刻不停的骂着。
我把身边能当工具的全用了,打砸的一地狼藉,他最终把我摁下,又往我肚子上来了一拳,我感觉我一口气险些上不来。
全身疼的要命又无法翻身,我气的要死,胸膛剧烈起伏,他越把尹清逸当回事我就越折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