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张的竟然假借自己女儿的名义拱我的小白菜!
如果林冽的心事也能在梦里猜透就好了,我一定要在梦里好好地向他诉个苦!
我找不到他就只能假装路过,在张府门前来回晃悠,有几次真蹲到他出门,却因为有人把守,只能远远看着他。我恨自己不会飞,没法儿把林冽救出来,但我突然想到另一个法子...
我灰头土脸地在梦里呆了好久,又好像只呆了一个瞬间,林冽一脚把老头踢翻在地的瞬间,我从地洞里探出头,林冽立马明白我的意思,跟着我从隧道里溜了出去。
之前我连夜和小川写了几百张告发信,让他今夜张贴在城里的大小角落,张氏的破事算是被我给捅漏了,而且谁都不知道这是我做个梦就能知道的事。
林冽对我充满感激,看的出他完全不认识我,我也不好直说让他嫁给我的话,只是好奇他为什么愿意“入赘”。
“我见张姑娘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她是和我一样的人。家人行了太多罪孽之事,我死后定会替他们受戒,出来给人解解围也算是积德!”
当时我们逃到城外的河边儿,盈盈月光映的他眼神比湖水还要清澈。
我曾见过他亲生的弟弟一口一个“聋子”的边追边骂他,也见过他无缘无故被姓林的那个死老头倒吊在横梁上,拿湿水的藤条转着圈地抽打。
小小的林冽像是他们的玩具,被他们蹂躏,却还心系着他们。
我本以为可以就这样带着林冽远走高飞,但是姓张的有点手段,竟然通过科举卷子的字迹认出是我写的告发信!
全城通缉,我让林冽跟着小川先走,我们分两路回去。
“不知仁兄姓名,将来有机会一定报答你的恩德!”
“江燃,不谢”你好好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
我一路逃亡,半梦半醒间掉进了麦田里的怪圈,这才回到了老家的宅子。如今18、9了还是个秀才,在城里得罪了张氏,家被抄了,母亲年老体衰已无力再供养我考官。
再醒就是在一间更破败的屋子,雨季还在持续,天晴时我帮身体主人清理了他母亲墓碑前的落叶。第四次参加科举也毫无意外地落榜了,家里再没钱给这些佣人发俸,便放他们走了。
我守着门前的枯木,面对着京城的方向,像是被点了穴,静立着看春夏秋冬轮番在我的身上留下痕迹,直到我头顶躺着春花、肩膀挂着柳叶、荷包含着小麦、脚尖顶着碎雪,才看到小川的身影。
他带着一个布包,除此外没有任何东西。
我在内衬的心口处缝了个口袋,将小川带来的碎骨和粉末装在里面。
可算能歇歇脚了!我一放松,全身都碎裂开来,和林冽的骨灰混在一块,我终于又见到他了。
我紧紧将他抱入怀中,安抚他的委屈与疼痛。未来没有方向,风将我们扬起,它会送我们去一个没有偏见与伤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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