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捂住嘴,加上那句分明就是娇哼的“笨蛋”,让吴晓峰一时无措,眼珠子直愣愣的盯着詹淮秋,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你太高估袁琦,也太小看我了。”詹淮秋低低的说:“最重要的是,我知道,我的骑士总会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对不对?”
几句话就哄得的小土狗心潮澎湃,不但气全消了,还开始有些激动,支吾半天,嘴唇摩擦在他指间,囫囵着说:“那……你的骑士任职期限有多久?”
詹淮秋凑上去,嘴唇也贴在自己手指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擦着,有意造出某种隔靴搔痒的暧昧,“……无限期任职。”
字音未落,在一声猝不及防的惊呼下,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双手一撂打横抱起,两个人就像摩擦起电那般,来的又快又准,眨眼工夫便缠绵的吻在一起。客厅迅速冷下来,能听到的只有卧室外溢出的激烈而缥缈的潮吟,此起彼伏,声声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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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淮秋没有让朗宁失望,自那天在订婚宴上互留联系方式后,过了半个月,邢匡果然主动联系詹淮秋。俩人先后聊了几次,詹淮秋发现邢匡看似很随意抛出的橄榄枝之下,连带出的是事无巨细的超专业水准要求——他的优势除了报酬,更多的是来自行业的蝴蝶效应,可以说只要詹淮秋拿下这个西南片区奔驰总代的法务,就等于开启了星元律所的全国赛道。
重点是,他只有拿下邢匡的项目,朗宁才会放他离开海南。
因此无论如何他都要一鼓作气的努力一把,在谈事前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了解了这几年来西南片区的销售情况,其间有过几起官司,各是什么性质,以及北京的法务团队一直以来的运行模式、处理手段,知己知彼嘛。
第一次邢匡就对他留下了好印象,务实且犀利,正是干这一行需要的节奏。跟其他合作过的法务不同,詹淮秋不会一味的捋着客户顺毛走,而是在恰当的时候提出建议,哪怕偶尔跟他的想法相悖,但邢匡总会在詹淮秋慢条斯理的叙说之下,逐渐被说服,光这点就让他觉得詹淮秋这人不简单,连他这个身经百战的老猎头都能折服。
当詹淮秋把邢匡的意向合同发给朗宁的时候,他的心才稳当的落下,踏实下来,那一刻他终于松了一口气,默默告诉自己,他可以在滇市真正的“安家”了。
朗宁更甚,都没细看合同内容,只看了一眼标题就打电话给詹淮秋把他夸得跟朵花似的,恨不得隔着手机狂亲他几下,这份合同的重量朗宁很清楚,等同于为星元律所打开了另一扇直通的大门,是质的转变。
晚上朗宁要请他喝酒,说什么也得庆祝一番,被詹淮秋冷言拒绝了,他这个把月为了拿下邢匡的合作花了大力气,天天起早贪黑,熬夜都成了日常,如此过度消耗可不附和他三十大几的年纪,如今包袱一朝放下,剩下的就是好好休养,睡十天半个月的美容觉。
再有就是最近都怠慢他的小土狗了,人家天天腆着脸才贴上来就被他一冷屁股厥过去,警告他别来打扰。天天吃闭门羹的吴晓峰尽管百般不愿,但也知道詹淮秋是在为他俩的将来搏一把,只能悻悻的走开,去厨房磨一杯黑咖啡端给他,然后一个人坐在客厅冷冷清清看电视,生活干的不行。
晚上詹淮秋开车去淮念,他没订桌子,打算看一眼,有空位他就顺便坐下吃一顿,没有也无所谓,权当等吴晓峰下班了。
走进天井左右一望,果不其然几个包间门口都挂上了红木牌子,已然满座了,他笑叹自己没那运气,于是将就着拖过院里一张小木凳,坐在天井里。他来前没知会吴晓峰,现在也不打算告诉他,只是静静坐着等他的人下班,罕见的乖模样。
九点左右,吴晓峰从后厨出来,点着烟走到天井,眼角一瞥,看见脚边不远处坐着个人,他一嗔,嘴里的烟差点掉出来:“你怎么……”
詹淮秋片偏头朝他玩味一笑:“来接你下班啊。”
吴晓峰虽然挺高兴,但还是半信半疑,这太不像詹淮秋一贯作风了,这人一向是纯享乐型的,这么长时间他哪次接过自己上下班,都是自己倒贴着去的。
“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
詹淮秋低头一笑,“那你走不走?”
詹淮秋今天心情似乎很不错,开车时嘴角都牵着笑,吴晓峰坐在副驾问:“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也算吧,”詹淮秋把置物槽的文件袋丢到他腿上:“自己看。”
吴晓峰一知半解的打开文件袋,抽出里面一沓装订好的A4一看,他不懂什么合同格式,但他看到首页加粗文头的“梅赛德斯奔驰”和“星元律师”顿时就明白了——詹淮秋做到了!
“老婆你太厉害了,居然真的拿下了。”
这是由衷的赞叹和佩服,也不奇怪,好像对于詹淮秋来说只要他愿意,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詹淮秋得意的挑挑眉。
“那以后我们就可以一直在滇市,一直在一起哪都不去,对不对?”
“嗯。”他看向小土狗,那张脸连在黑夜里都是帅的发光。
“那我365天都要给你做好吃的,把你喂的白白胖胖,省得你瘦的一身老骨头,抱着都膈手。”吴晓峰对他的爱,从始至终都是柴米油盐,但他就稀罕这点充满烟火气息的爱。
詹淮秋若有所思的思考了一下,貌似随意的问道:“有没有想过离开淮念,开个属于自己的甜点铺?”
“以前有想过,现在不想了。”吴晓峰不假思索道。
詹淮秋面带疑问斜睨着他。
吴晓峰说:“我这人就是一打工的命,不爱操心,只管自己好就行,而且得过且过……”说着说着,他就噎住了,一种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的惭愧油然而生,半晌才吞吞吐吐道:“詹淮秋,我是不是个不思进取的人?你那么好,显得我更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