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马还是没明白吴晓峰大中午急匆匆一个电话就直接来修理厂找自己的目的,不解道:“你这么争分夺秒的找我就是为了给你的摩托车换轮胎?”
“嗯,换两个辐射层轮胎,我要倍耐力的。”吴晓峰说。
河马被他突然不走寻常路的行为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不是一直嫌辐射层轮胎价高么,还要换倍耐力?再说你又不跑长途,干嘛要换胎,现在的斜交层轮胎用的不挺好吗?”
“让你换你就换,又不是不给钱,那么多废话。”吴晓峰烦躁的想给他两勾拳。
“行吧,”河马嘴上没问,但直觉告诉他好兄弟的这波反常操作跟那个詹淮秋肯定脱不了干系:“五天后来取车。”
“五天?”吴晓峰脸都快冒烟了:“放屁吧你,明天我就要!”五天后再取车他换车胎还有个毛的意义!
“明天?你他妈自己生产车胎自己装吧,我可没那能耐。”倍耐力价格高,河马家的野鸡汽修厂一般都不囤货,只接预定的。
吴晓峰深吸一口气,压压火:“最快几天?”
“就算现在加急下单,到货安装最快也得后天。”
“那最迟就后天,现在马上给我订货。”
河马迟疑的瞪着他看了半天,猜测道:“你着急忙慌的要换轮胎……该不会是要跑长途吧,比如说,去滇市?”
吴晓峰面色浅淡,视线转到河马身上,恍出一个实在不像笑的笑脸,轻声问了一句:“问这么多,你咸的?”
“得嘞!”河马火速拍拍屁股站起来,嚷嚷着朝他伸手:“老板,先给点定金呗?”
吴晓峰从裤包里掏出人民的币大大方方拍他手上:“少不了你的!”
河马凑近一看,哀嚎:“二百块钱?你打发叫花子呢!”
吴晓峰懒得理他,捞起凳子上的打火机给自己点了烟,转身就往外走,“别说我没提醒你,最好抓紧时间办,别耽误我正事。”
河马跳起来隔空给了他一个妈妈打,就二百块钱你还有脸提要求,呸!
詹淮秋当天中午就叫了网约车回滇市,他不想在那间充满红烧黄鳝味的房间里多待一分钟,感觉闻哪儿都是吴晓峰的气味,他想去一个起码在嗅觉上能让自己舒服点的地方。
下午两点多到的滇市,他没回家,跟朗宁约好明天早上去法院见当事人后直接去市医院拍了个X光片,让熟识的医生帮忙看了看,骨裂愈合的不错,医生说要拆石膏也可以,就是拆完后还是要尽量避免减少使用右手,刚愈合的缝隙要是受力太重或高频率工作,还是容易出现二次损伤。
詹淮秋一口答应,这些天他连穿个衣服吃个饭都要假手于人,他受够了,当下就把石膏拆卸,甩着手回家。
自从两个多月前被调派到莲花乡做义务普法支援以来,这是詹淮秋第一次回滇市,家里两个月没打扫卫生,手指抹到哪儿都是一层薄灰。虽然他只待个三五天,但还是打电话联系了家政公司,否则他晚上都没法睡觉。
清洁工作直到晚上八点半才结束,这段时间他都在处理工作上的事,跟当事人家属取得联系,跟对方聊了一阵,大致了解了对方的诉求,然后约定明早律师所见面,早早上床睡觉了。
睡前他看看通话记录,除了跟工作有关的联系人,没人找过他。他躺在床上发了会儿呆……是了,吴晓峰没有他的电话,也从来没有问过他。
詹淮秋突然失声笑起来,他这是在等什么吗?呵呵荒唐!
第二天早上八点,朗宁开车在楼下等他。
两个月没见,见到他疾步如飞从E座走出来,朗宁不禁勾起个意味深长的笑。
“詹律师,你能来帮我善后,我很高兴。”